“你說什麼?
老四要斬了盧忠一家?”
塞北王接到消息,不可置信的自凳子上坐起來,快步來到傳消息之人的身邊。
“人在哪?
到底發生了何事?”
“就在盧家的門前。”
來人詳細向蕭佑平講說了發生的一切。
蕭佑平來不及細細思考,帶人快步朝著盧家而去。
“去叫吉先生。”
“吉先生已經在盧家了。
塞北來的其他人,也不少聽到消息,都趕了過去。”
“逆子,他到底要乾什麼?”蕭佑平叱罵一聲,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盧家門前,聚集的人頭越來越多。
除了圍觀的百姓,塞北來的文官武將和原來長陽的一些官員,皆隱在人群之後,盯著蕭靖淩這邊的動靜。
塞北而來的文官武將尤為擔憂。
他們對蕭靖淩的了解,都在傳言中,根本沒親自與蕭靖淩接觸過。
見到他這般大張旗鼓的在盧家門前,不知道是真還是假,所以大多都是持著觀望的態度,沒人上前勸阻。
“公子,盧家的人,九十六口,都在這了。”
韓辛從院子內走出,在蕭靖淩耳邊輕聲回報。
蕭靖淩回頭看了一眼,轉頭看向麵色蒼白,嘴唇發紫的盧忠。
“怎麼樣?
想好沒有?
死他們,還是死你自己一個?”
“四公子,老夫知道我府上之人,做了錯事,我可以為他們賠罪,也可以補償受欺負的百姓。
但是,你這,是不是懲罰太嚴重了。
此事,王爺若是知曉……”
“怎麼?
拿塞北王來壓我?”
蕭靖淩歪著腦袋,看著垂死掙紮的盧忠:
“你莫要忘了。
我才是他親兒子?”
“另外,你到現在都沒明白,你真正錯在哪裡?
我要懲罰的是你縱容手下欺壓百姓的事嗎?
你該死的地方是,不將本公子的律令放在眼裡。
不但不執行,還知法犯法,將其當做一堆廢紙,踐踏在地上。
這是你最該死的地方。”
“如果我塞北文官武將,都像你這樣,不用等到黃興大軍或是淮南大軍來攻。
我們塞北的天下,都要亡在你這種人手裡。
你說,你該不該死?”
“你以為本公子的律令是給百姓看的。
是給天下人做麵子看的。
我告訴你,上邊的一條條一件件,都是本公子日日夜夜思考製定的。
你踐踏它,就是在蔑視我,在與天下百姓為敵。”
“殺你,不冤吧?”
蕭靖淩的話字字珠璣,盧忠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
原以為,尚在亂世,政令法條都不完善,城池更迭頻發,趁著時局動蕩,自己趁機撈一波,不會有大的問題。
未曾想,剛邁出一腳就踢在鐵板上了。
蕭靖淩顯然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他在漠西,北津,岩城,長陽頒布的律令,也不是一張廢紙。
盧忠內心糾結,餘光瞥見院子內的家人。
真要他選,自己肯定不能死。
隻能死他們。
蕭靖淩看出他的心思,輕笑道:“看樣子,盧大人已經有答案了。”
“來人,拔刀……”
“慢著。”
大喝聲在人群後方響起,眾人讓開一條道路,蕭佑平快馬趕到。
“老四,你要乾什麼?”
“拜見塞北王。”
眾人齊齊跪拜行禮,蕭佑平並未有所反應,徑直來到蕭靖淩麵前。
盧忠看到出現的蕭佑平,宛若臨死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王爺,老夫知罪,求王爺放過老夫這一次。”
“老四,你在做什麼?”蕭佑平開口就是質問。
對於蕭佑平的到來,蕭靖淩並無意外。
這可是他的左膀右臂,知道消息,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先把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