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四殿下。”
京都城內跑出來的軍士跪倒在蕭靖淩的大帳內，深深磕了一個，頭也不敢抬。
韓辛坐在旁邊，用懷疑的目光打量來人。
蕭靖淩還沒說話，還輪不到他問話。
“起來吧，賜座。”
蕭靖淩示意跪在地上的軍士起身，立馬有護衛搬來凳子，放在蕭靖淩的正對麵。
“靠近點。”
“名字。”
“洋蛋。”
男子的屁股剛挨到凳子，聽到蕭靖淩的話又立馬站起來回話。
蕭靖淩壓壓手，示意他坐下。
“在我這裡，沒那麼多規矩，也不需要跪拜。
你不用緊張。”
“洋蛋是吧？”蕭靖淩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生怕是自己聽錯了。
洋蛋微微抬頭，想去看蕭靖淩的模樣，又不敢直視。
戰戰兢兢的樣子，看上去沒見過什麼大世麵。
“你在京都城內，可有軍職？”
“原先是伍長的。
現在也是伍長，隻是手底下沒人。”洋蛋聲音膽怯。
蕭靖淩好奇：“伍長手下，為何沒人？”
“之前手下是有人的。
後來，有的跑了，有的餓死。
跑了的跑不出城，被抓回來後硬生生打死了。
最後就剩我自己了。”
“你為何跑出來？
怎麼跑出來的？”蕭靖淩繼續追問。
“我不想死啊。
親眼看著他們都死了，我還不想死的。”
“不隻是我，城裡好多兄弟都不想死的。
他們大都聽說過大將軍的威名。
有的更是吹牛，說是幾年前京都保衛戰，還跟大將軍並肩作戰過。”
洋蛋逐漸適應眼前的氛圍，情緒也稍微放鬆下來，說話更加順暢。
“他們都是吹牛的。
我可是真的。
當年京都保衛戰，我也上過城牆的，還見過大將軍您。”
洋蛋說的有些激動，抬頭看向蕭靖淩。
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少年。
隻是比以前成熟了許多。
“沒錯的，我不會看錯。”
“你是怎麼跑出來的。”蕭靖淩神色溫和繼續追問。
“城牆處有個狗洞，就是從那裡爬出來的。
另外，我們校尉還要我給你帶話。
若是大將軍願意，他可以做內應，與大將軍裡應外合，打開城門，放大軍入城。”
洋蛋臉蛋憋的通紅，一口氣說完自己要說的話。
蕭靖淩沒有太大攻擊性的目光，不時的點點頭，鼓勵他說完。
“你們校尉知道你們出城？”
“知道啊，還是他告訴了我們狗洞的位置。
他當年也參加過京都保衛戰，不想看著城內的百姓受苦。
京都的軍民，除了皇……黃興的親信，都希望大將軍進城的。”洋蛋滿臉的期待，等著蕭靖淩做出決斷。
蕭靖淩思考片刻，掃了眼旁邊坐著的韓辛，兩人對視一眼。
蕭靖淩緩緩起身，走到洋蛋身邊。
“你們校尉可曾告訴你，如何裡應外合？”
“校尉說，如果大將軍信他，今晚子時，他會在南門等候。
隻要大將軍率兵前往，吹哨三聲，他就命人打開城門，迎接大將軍入城。”
洋蛋說的激動，目光盯著在大帳內徘徊的蕭靖淩的身影。
蕭靖淩手指輕輕摩挲：“你們跑出來多少人？”
“四十多個。
之後可能還會有人跑出來的。”
洋蛋補充：“那個洞，一次隻能出一個人。
今晚把守城門的都換成了朱將軍和喬將軍的親信。
校尉以下的士兵，不允許靠近城門。”
蕭靖淩聽完他的話，心裡大概有了盤算，轉身拍了拍洋蛋的肩膀。
“兄弟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