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然指尖微微顫抖，探查周身卻一無所獲，眼底滿是困惑：“難道...這靈樞禦魔篇與華夏相克？西嶺魔氣漸盛，古籍察覺到危險才自行隱匿？”
他想起這些日子古籍偶爾發燙的異常，後背滲出冷汗。
姒雪收劍入鞘，眉頭緊蹙：“有可能。這古籍來曆神秘，或許暗藏禁忌。”
她望著天邊翻湧的黑雲，那些雲團竟隱隱勾勒出猙獰獸首的輪廓，“隻是此刻失去古籍，我們對抗魔氣的手段少了大半。”
齊然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緒：“過了前方那個小鎮，就是西嶺地界。我們先在小鎮上歇息一天，一來探查魔氣動向，二來看看能否喚回古籍。”
他握緊腰間竹劍，卻觸到小藥臨彆塞給他的玉瓶——瓶身尚有餘溫。
這抹暖意讓他稍稍鎮定，抬腳朝著燈火初亮的小鎮走去，身後的夜幕裡，暗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聚攏。
兩人找了一家酒館坐下。
酒館內燭火搖曳，酒壇堆疊的木架上爬滿藤蔓，空氣中彌漫著麥芽與香料混合的香氣。
齊然和姒雪剛一踏入，喧鬨聲稍稍一滯，很快又恢複如初。
掌櫃的係著油漬斑斑的圍裙，操著沙啞的嗓音喊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好酒好菜管夠！”
“兩壇女兒紅，再來些下酒菜。”齊然選了角落的木桌坐下，目光不經意掃過鄰桌。
幾個樵夫模樣的人正圍著火爐烤火，銅壺裡的酒咕嘟作響。
靠窗的書生捧著書卷，時不時抬頭望向門外。
就連吧台邊獨酌的劍客，腰間佩劍也纏著褪色的紅綢，透著幾分煙火氣。
“這小鎮倒不像被魔氣侵擾的樣子。”姒雪壓低聲音，手指摩挲著杯沿。
她的警惕並未放鬆，餘光始終留意著周圍動靜。
話音未落，鄰桌的樵夫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其中一人晃著酒碗湊過來：“兩位客官是外地人吧？聽口音不像西嶺的。”
齊然禮貌地頷首：“路過此地。”
他話音剛落，酒館內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
書生合上書卷，劍客握緊劍柄，就連掌櫃擦拭酒杯的動作都僵住了。
樵夫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目光變得警惕：“前幾日有幾個自稱‘俠士’的人，結果...”
他的話戛然而止，轉而灌下一大口酒。
“結果如何？”姒雪追問道。
樵夫抹了把嘴，往火裡添了塊柴，火苗“劈啪”炸開火星：“他們進了西嶺就再沒出來。現在的西嶺...”
他的目光掃過兩人腰間的兵器，突然壓低聲音，“我勸你們，趁著夜色趕緊離開。最近鎮上多了些奇怪的人，專盯著外來客...”
就在這時，酒館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寒風卷著幾片枯葉灌入。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門口——三個黑袍人裹著鬥篷立在陰影中，兜帽下隻露出泛著青光的下巴，腰間掛著的銅鈴隨著腳步發出細碎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