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嶺啥時被他們控製了?!”
齊然周身氣流劇烈翻湧,想到西嶺百姓身陷囹圄,握劍的手青筋暴起。
此前他隻以為魔氣是侵擾邊境,沒想到魔修竟已滲透城池核心。
“齊大哥,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先進西嶺?”姒雪揮劍斬斷纏住腳踝的黑影,目光中滿是焦急。
齊然咬牙思索片刻,瞥見窗外西南方的烽火:“這裡距離西嶺最近的城池西盤城不遠了。
我們先去那裡!有城池為據點,既能打探消息,也能集結力量。”
他突然大喝一聲,綠色氣流化作參天巨木虛影,將黑袍人狠狠砸向牆壁:“走!”
兩人同時發力,綠氣流與黑色氣流在空中相撞,爆發出耀眼光芒。
趁黑袍人被氣浪掀飛的瞬間,齊然甩出藤蔓纏住姒雪手腕,竹劍破空而起。
他們踩著劍光衝向夜幕,身後的酒館在魔氣中轟然倒塌,而西嶺方向,暗紅的祭台光芒已穿透雲層,隱隱傳來鎖鏈拖拽與百姓的哭喊聲。
竹劍刺破暮色,齊然與姒雪緩緩降落在西盤城朱雀門前。
城牆上旌旗飄揚,帥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商販的吆喝聲、孩童的笑鬨聲順著青石板路傳來,街邊茶樓酒肆賓客盈門,與方才所見魔氣籠罩的肅殺景象判若雲泥。
“齊大哥,這好像沒啥問題啊?”
姒雪收劍入鞘,目光警惕地掃過城門口嬉鬨的稚童——那些孩子麵頰紅潤,眼中透著未經世事的純真,完全不見魔氣侵蝕的跡象。
齊然摩挲著腰間玉佩,這是霍戰贈予的信物,冰涼的觸感卻沒能緩解他心頭的疑慮:“嗯,我們先看看再說。”
他望著城樓上巡邏的士兵,甲胄鋥亮,步伐整齊,“有可能是姚權他們已經解決了魔氣。”
“也有可能是那些人偽裝了。”
姒雪壓低聲音,指尖劃過城牆縫隙——看似平整的磚石間,竟殘留著若有若無的黑色粉末,像是某種符咒的灰燼,“你看這些痕跡,和黑袍人用的血符材質相似。
若魔修能操控人心,擺出這副太平景象並非難事。”
話音未落,街角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
兩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名灰衣老者被幾個家丁模樣的人按在地上,老者懷中滾出幾株乾枯的草藥:“我冤枉!這些都是治病的藥!”
家丁頭目冷笑一聲,抽出皮鞭:“私藏禁藥,分明是魔修同黨!帶走!”
齊然瞳孔驟縮,正要上前,姒雪卻一把拉住他:“不對勁。那老者袖口繡著藥王穀的蘭草紋,是小藥他們一脈的藥師。”
她話音剛落,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城主府有令!凡私藏靈草、研習術法者,一律視作魔修同黨!”
霎時間,喧鬨的街道陷入死寂,百姓們紛紛低頭疾走,連看都不敢往這邊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