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然警覺地停下腳步,綠色靈力在周身流轉。
“誰?”他厲聲喝道,劍指前方。
黑暗中傳來桀桀怪笑,聲音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多少年了,終於又有人送上門來……”
話音未落,數十條布滿尖刺的藤蔓從岩壁中竄出,直取齊然麵門。
他揮劍斬斷藤蔓,卻發現傷口處滲出黑色黏液,竟在腐蝕他的劍身。
與此同時,洞穴深處亮起兩點幽綠光芒,隨著光芒逼近,齊然看清那是一雙巨大的獸瞳,正死死盯著他。
齊然握緊長劍,周身綠色氣流翻湧,警惕地大喝:“你是誰!”
黑暗中傳來一陣沙啞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我是畫聖,天夏意。”
齊然冷笑一聲,眼中滿是懷疑:“畫聖?口說無憑,怎麼證明你是畫家?”
話音剛落,一道幽光突然亮起,隻見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者緩緩走出陰影。
他身披沾滿各色顏料的破舊長袍,白發淩亂如雜草,手中卻握著一支巨大的畫筆。
那畫筆足有一人高,筆杆上纏繞著古樸的青銅紋路,筆尖還滴落著散發奇異光芒的墨汁。
天夏意咧嘴一笑,露出幾顆殘缺的牙齒:“小子,這就是!”
話畢,他猛地揮動巨筆,筆尖如流星般劃過洞壁。
刹那間,洞壁仿佛化作一片靈動的水麵,泛起層層漣漪。
隨著畫筆遊走,一道金色的光芒迸發而出,岩壁上漸漸浮現出一株挺拔的古鬆。
古鬆栩栩如生,鬆針隨風搖曳,甚至能看到鬆脂緩緩滴落,空氣中也彌漫起陣陣鬆木清香。
緊接著,天夏意大筆一揮,鬆枝間竟躍出一隻栩栩如生的鬆鼠,那鬆鼠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捧著鬆果,活靈活現,仿佛下一秒就要從畫中跳出來。
齊然緊盯著天夏意手中仍在滴墨的巨筆,挑眉笑道:“好了,知道了。不過前輩,剛才你怎麼看上去像是野獸,那雙獸瞳......”
他的目光掃過岩壁上逐漸隱去的鬆鼠殘影,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
天夏意突然仰頭大笑,震得洞頂碎石簌簌掉落,沾滿顏料的袍袖隨意一揮,空氣中頓時炸開一片五彩斑斕的光暈:
“那不過是老夫的一個形態,雕蟲小技罷了,不必當真!”
他佝僂的脊背突然挺直,身形瞬間拔高半丈,發絲無風自動,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宛如換了個人。
齊然表麵仍保持著笑意,指腹摩挲著劍柄:“前輩,你剛才似乎說了什麼......好像要吃了我?”
話音未落,天夏意突然欺身上前,巨筆筆尖幾乎點在他鼻尖,濺落的墨汁在地麵腐蝕出焦黑的孔洞:
“小娃娃記性倒好!不過,老夫改變主意了——與其吃你,不如把你畫進我的《百妖圖》裡!”
天夏意話音剛落,手中巨筆猛地揮向洞頂,墨汁傾瀉而下,在空中凝成一張三丈見方的黑色畫卷。
畫卷邊緣燃燒著幽藍火焰,隱隱傳出淒厲的哀嚎,似有無數冤魂在其中掙紮。
“看好了,這便是老夫的《百妖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