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
蕭陽的眉頭，微微挑了一下。
他看著了塵，有些不解。
“切磋？”
“了塵師傅，你我之間，並無恩怨。更何況，明日我便要與東勝衣決戰，你在這個時候提出切磋，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吧？”
這話說得很客氣，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沒看到我明天要打總決賽嗎？現在跑來找我打友誼賽？
萬一影響了我明天的狀態，這個責任你負得起嗎？
了塵自然聽出了蕭陽話裡的意思，他俊秀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蕭施主誤會了。”
“貧僧也知此時前來，實屬唐突。”
“隻是……貧僧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蕭陽的眼神，微微一凝。
能讓萬佛寺的佛子，說出“身不由己”這四個字，看來這背後，還有彆的事情。
“願聞其詳。”蕭陽淡淡說道。
了塵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終於不再隱瞞。
“不瞞蕭施主，我萬佛寺，曾欠下東皇殿一份天大的人情。”
“就在不久前，東皇殿派人傳來法旨，要求我在今日，與蕭施主你……全力一戰。”
轟！
了塵的話，雖然說得平淡，但聽在蕭陽的耳中，卻不亞於一聲驚雷。
東皇殿的法旨？
要求了塵，在決戰前夜，來找自己打一架？
蕭陽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他終於明白，了塵為什麼會是那副無奈，又歉意的表情了。
這哪裡是什麼狗屁切磋！
這分明就是車輪戰！是消耗戰！
東皇殿的算盤，打得可真是夠響的！
他們這是對自己那個寶貝徒弟，東勝衣，沒有必勝的信心了？
所以才想出這種，在賽前消耗自己實力和精氣的下作手段？
“嗬嗬……”
蕭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冷笑。
“好一個東皇殿！好一個東皇大帝！”
“名門正派，仙道魁首，背地裡，竟然也用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譏諷和不屑。
他本以為，東皇殿作為東玄域最頂尖的不朽道統，多少會要點臉麵。
沒想到，為了讓東勝衣獲勝，他們竟然連這種盤外招都用上了。
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
了塵聽著蕭陽的譏諷，臉上露出了慚愧之色，低下了頭。
“阿彌陀佛，此事，的確是東皇殿行事不妥，也是貧僧，有愧於心。”
“但師門恩情，大過天地。東皇殿當年對我萬佛寺有存續之恩，這份人情，貧僧不能不還。”
“所以，還請蕭施主見諒。”
了塵抬起頭，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貧僧向你保證，此戰，無論勝負，點到即止，絕不會傷及施主根本，更不會影響你明日的決戰。”
“貧僧隻是需要一個結果，去向東皇殿複命。”
“當然，若是施主不願，貧僧也絕不強求。大不了便由貧僧自己，去向東皇殿領罪便是。”
他說得倒是坦蕩，把選擇權交給了蕭陽。
蕭陽看著他，沉默了。
他能感覺到了塵並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