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不取燔柴兼照乘,可憐光彩亦何殊。_玄楨記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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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不取燔柴兼照乘,可憐光彩亦何殊。(1 / 1)

卷首語

《大吳會典?河防》載:"押解宗室囚車渡黃河,必備沙船二艘:首船載囚,船身闊二丈四尺,深九尺,龍骨暗刻獬豸紋於中艙,以朱砂填縫;次船護軍,配玄夜司弩手三十六人,兩船相距十丈,以銅鑼為號。船家需呈三代戶籍牒,腰牌鈐玄夜司獬豸印,缺其一者,依《水律》杖責八十。"永熙三年七月十一,蒲州渡口的石堤浸著暮色,謝淵的獬豸冠纓凝著黃河水霧,望著兩艘沙船起錨——首船船舷新刷的朱漆泛著詭異的暗紫,正是七年前查抄魏王府時,從其私窯地窖起獲的"血朱",據《陶人錄》記載,此漆需取匠人中指血混合辰砂,經七七四十九日熬煉而成。

不取燔柴兼照乘,可憐光彩亦何殊

永熙三年七月十一,子時初刻。渡船上的羊角燈在浪濤中畫出猩紅軌跡,將蕭烈的赭衣影子碎成點點血斑,隨波撞擊著艙板。謝淵的繡春刀鞘緊扣艙壁青銅環,聽著鐵輪與河底暗礁的摩擦聲,忽然觸到刀柄上那道七年前磚窯血諫時留下的刻痕。

蕭烈的怪笑混著濁浪拍舷聲傳來,赭衣故意在鐵欄上蹭出血痕:"謝禦史可知,黃河九彎十八灘,灘灘都埋著前朝宗藩的冠冕?"他額角的血珠順著"反"字火印流淌,在甲板上蜿蜒出魏王府私軍的斷刀形狀——與七年前黃河劫糧案賊首的紋身分毫不差。

謝淵的鐵尺敲在欄柱上,驚起夜鷺撲棱翅膀:"《囚律》卷三第五條,囚犯喧嘩者,掌嘴二十。"玄夜司軍士剛近囚籠,蕭烈突然蜷縮如蝦,赭衣下擺露出的月白裡襯上,孔雀藍繡線勾勒的暗紋在羊角燈下若隱若現——那是第三集鄭州知府王明德、第六集邙山刺客共有的逆黨徽記。

船至中流,羅盤針突然逆時針狂轉。謝淵的斷笏在掌心發燙,猛見水手長掀開艙板時,油布包裹反射的冷光刺痛雙眼。"大人,腰牌!"軍士捧來的鎏金腰牌上,獬豸紋獨角處刻著極小的斷刀——這是《大吳律》嚴禁的私軍徽記,七年前在磚窯地道的屍身上,曾見相同刻痕。

掀開油布,三十六具青銅兵符泛著幽光,每具都鑄著"秋祭"二字,字體起筆處的缺角,與蕭桓《北疆馬政疏》的筆鋒如出一轍。謝淵的手指撫過兵符凹槽,觸感粗糲如斷指老繭——那是匠人陳六等三十七人,被斬去食指後,用殘掌鑿刻的獨有紋路。

"動手!"船家的呼喝驚破夜霧。謝淵的繡春刀剛出鞘,三道寒芒已至麵門。他側身避過,刀刃劃破對方衣襟,露出刺青的"丙巳"編號——與第一集老婦地契背麵、第二集密劄星圖上的匠人標記完全一致。

短刀釘入艙柱的悶響中,刀柄紅繩散落,露出裹著的紙條:"秋祭之夜,斷笏成讖。"墨痕裡摻著金粉,正是魏王府私鑄錢爐的餘料。謝淵逼退刺客,見其掌心緊攥的獬豸紋玉佩,正是第四集鄭州驛站、第八集行轅對峙時,蕭桓親信佩戴的信物。

片尾:

醜時初刻,渡船觸岸的震動驚醒沉思。謝淵就著火篝查看兵符,發現每具底部都陰刻著匠人編號,"丙巳零一陳六"的"零"字缺筆,正是七年前磚窯匠人被斬指後,用殘指血書的特征。玄夜司呈送的密信上,"桓"字印泥裡的磚窯紅土,與第三集稅單、第七集賬冊的成分完全相同。

黃河水在船底咆哮,謝淵望向邙山方向,孔雀藍旗號在月光下若隱若現,旗角斷刀紋與兵符"秋祭"二字相扣,組成魏王府私軍的完整徽記。他忽然想起父親手劄中的警示:"逆賊以匠人骨為符,以匠人血為誓,此等凶徒,必誅其根。"

斷笏裂痕處傳來微震,謝淵撫過兵符上的匠人編號,仿佛觸到三十七道斷指的創痕。所謂"秋祭獻馬",不過是逆黨用匠人血祭旗的幌子,而真正的殺招,藏在每具刻著匠人編號的兵符裡,藏在蕭桓郊迎時即將展開的冠冕中,藏在大吳律法必須直麵的血色陰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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