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謝淵在朝堂上提出質疑時,韓王拍案而起:“謝淵,你這是何意?本王一心為國,清查錢案,反倒成了嫌疑人?”
謝淵行禮道:“韓王殿下莫急。下官隻是就事論事,殘幣與殿下令牌材質相同,製作工坊也有關聯,這其中疑點重重,不得不查。”
“荒謬!”韓王身旁的官員反駁,“天下之大,材質相同、工坊相同的物品多了去了,豈能僅憑這就懷疑王爺?”
“若隻是一兩處相同,或許是巧合。”謝淵神色冷靜,“但諸多線索都指向同一方向,就不得不讓人深思。韓王殿下,還請您給朝廷和百姓一個交代。”
朝堂上,雙方激烈辯論。支持韓王的官員極力維護,試圖掩蓋真相;而謝淵則據理力爭,誓要揭開這背後的陰謀。
成王蕭櫟探監太子後,謝淵留意到他鞋底沾的宮磚粉末。他將粉末收集起來,對照《宮闈文具譜》:“太子專用的‘紫毫筆落墨+明礬水固色’技法,遇熱會顯現字跡。”
他立刻前往鹹安宮,撬開地磚。果然,發現墨書殘片:“昭武三年銅符缺角處……”這與景陽宮燈座的微縮銘文相互呼應。
“原來太子早將秘密刻入地磚,與成王的探監,竟是一場權力密碼交接!”謝淵心中暗驚。
他將此事稟明永熙帝,朝堂上再次掀起波瀾。成王麵色蒼白,強作鎮定:“陛下,這不過是巧合,兒臣對此毫不知情!”
謝淵卻不依不饒:“成王殿下,太子字跡、特殊固色技法、與燈座銘文的呼應,這一切都指向您與太子之間的隱秘聯係。您當真一無所知?”
“謝淵,休得放肆!”成王的支持者跳出來,“僅憑幾塊地磚殘片,就想構陷成王殿下,居心何在?”
謝淵正色道:“下官隻認證據。在律法麵前,無論是誰,隻要觸犯國法,都應受到懲處。”
永熙帝看著朝堂上的爭論,神色陰沉。這場關於權力密碼的辯論,讓他對諸王的野心愈發警惕。
街頭巷尾,書生們熱議儲君策論,看似文人清談,實則暗藏玄機。謝淵派人收集殘稿,仔細查驗。
“某生文章用墨含龍腦香,與焚符銅爐的蠟油成分一致。另一份策論紙邊印記,正是矯詔同作坊的製假標記。”謝淵皺起眉頭,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又對書案下的紙灰堆進行化驗,采用《天工開物》的“淋灰法”:“含與太子甲胄相同的齊地棉絮灰!看似民間清議,實則是諸王用‘廢儲棉絮+偽造文書’操縱的輿論戰!”
謝淵在朝堂上揭露此事,引發軒然大波。支持諸王的官員紛紛指責他小題大做:“不過是書生言論,何必當真?謝大人這是想禁錮言論自由嗎?”
“言論自由,不是謀逆的借口!”謝淵義正言辭,“這些策論看似平常,實則暗藏禍心,意圖擾亂朝綱,誤導百姓。放任不管,必將危及社稷!”
雙方激烈辯論,一方試圖掩蓋真相,維護諸王利益;一方堅守正義,誓要揭露陰謀。這場輿論之戰,成為朝堂博弈的又一戰場。
戌時,謝淵立於驗功房,手中放大鏡映著天邊殘陽,一片血紅。周立匆匆趕來,神色焦慮:“大人,諸王已串聯六部官員,明日朝堂恐怕……”
“怕什麼?”謝淵握緊腰間令牌,那是永熙帝親賜的查案信物,“我既承君恩,便要將真相大白於天下。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休想讓我退縮!”
與此同時,秦王、趙王、韓王等人在王府中密謀。秦王臉色陰沉:“這謝淵實在難纏,若不除去,必成大患!”
趙王冷笑:“怕什麼?明日朝堂,六部官員都會為我們說話。就算他證據確鑿,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韓王卻憂心忡忡:“不可大意。謝淵此人剛正不阿,又深得陛下信任,我們還是要小心為妙。”
夜色漸深,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黑暗中醞釀。九王奪嫡的局勢,愈發錯綜複雜,而謝淵,將獨自麵對這滔天巨浪。
卷尾
太史公曰:九王逐鹿,亂象叢生。秦王借整軍以擴勢,趙王私鑄幣而謀利,韓王假查案以藏奸,成王通廢儲而圖變。謝淵以一人之力,憑典籍為劍,借物證作盾,在朝堂與群奸周旋。其查案之嚴謹,辯論之犀利,儘顯包龍圖之剛正、狄閣老之睿智。然諸王勢力盤根錯節,官官相護成風,正義之路,道阻且長。然謝淵之誌,日月可鑒;其行,天地可表。惟願律法終能滌蕩奸邪,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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