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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0章 黠鼠蹤消緣窘困,饑蚊繞戶意旁徨(1 / 2)

卷首語

《大吳通鑒?德佑帝本紀》載:“秦雲率緹騎三百,奉詔窮搜謝淵府邸凡三日,至尾聲,於書房西隅樟木箱中得先帝永熙帝禦賜蟒衣三襲、七星劍一柄。箱內置白緞為襯,熏以檀香防蟲,經年不散,可見護持之謹。三襲蟒衣,玄色、明黃、石青各一,蟒紋刺繡針腳細密,雖曆歲月而色澤略褪,然無一處破損,其一玄色蟒衣領口猶縫素色補丁,針腳工整,蓋為謝淵日常珍藏不慎磨損後,親命家人修補,不忍棄置。

七星劍劍鞘為鯊魚皮所製,雖失往日光澤,卻擦拭無纖塵,劍柄鑲嵌的東珠通透如初,明黃劍穗梳理齊整,出鞘則寒光凜冽,劍身“忠勇”二字銘文,乃永熙帝親筆所鐫,筆畫遒勁,依稀可見當年恩寵之隆。箱中除禦賜詔書三紙外,唯存石灰數塊以禦潮濕,再無金玉珠翠、綾羅綢緞之屬。

緹騎諸人目睹此狀,皆咋舌震駭,私相竊議曰:“謝公受先帝殊恩如此,卻躬行清貧若此,此等風骨,絕非逆臣所能有!”先前徐靖黨羽所造“貪腐謀逆”之流言,自此不攻自破,朝野間信之者益寡。帝蕭桓披覽查抄奏報及禦詔副本,持七星劍銘文摩挲良久,默然垂首,愧色赫然見於顏麵。然詔命既頒,緹騎已行查抄之舉,勢難輕易收回,消息傳出,朝野為之嘩然,宗室諸王、內閣諸臣及四方郡守紛紛上書,懇請帝明察忠奸,勿使忠良蒙冤。

史評

《通鑒考異》曰:“禦賜之物,非唯國之殊榮,實乃人臣之鏡,可照其心,可驗其行。謝淵以太保兼兵部尚書之尊,受永熙帝知遇之隆,賜蟒衣以彰戰功,授寶劍以勵忠節,此等殊恩,足以令百官豔羨。然其能不以寵而奢,不以權而貪,將禦賜重寶藏於陋室寒箱,日常服食起居類於寒士,視恩寵為責任,而非炫耀之資,此乃忠君之實據,非虛飾之名也。昔永熙帝親禦文華殿,讚淵‘忠勇可嘉,堪為社稷柱石’,並將其功績載入《大吳武功錄》,傳之後世。

今觀其府中,唯存此等先帝恩賞,無半分私蓄,無片紙通敵之跡,其心之赤誠,天地可鑒。

徐靖身為詔獄署提督,本當執掌刑獄、辨明是非,卻黨同伐異,羅織罪名,欲以謀逆之罪鏟除異己,殊不知此禦賜衣劍,恰為謝淵忠良之鐵證,反成其自身構陷之罪證。蕭桓若能幡然醒悟,悟‘忠良乃國之根基,民心乃邦之命脈’之理,速下明詔為謝淵平反,嚴懲奸佞,則朝堂清而社稷安,此乃大吳之幸。

若仍因顧惜顏麵、畏懼黨羽而遷延不決,恐寒天下忠臣之心,失四海百姓之望,國本動搖,危亡之兆可立待也。《大吳會要》載,太祖蕭武時,名將李文忠受賜黃金百兩,卻儘數散與麾下將士,家無餘財,太祖讚曰‘文忠清節,可昭日月’。今謝淵之清,較之文忠,有過之而無不及,蕭桓當以史為鑒,勿重蹈覆轍矣。””

寒齋述懷

寒齋四壁透風霜,廩匱無糧釜映光。

黠鼠蹤消緣窘困,饑蚊繞戶意旁徨。

兵書累案凝忠赤,舊甲塵封見義彰。

休歎清寒乏長物,赤心千古耀穹蒼。

搜查已近尾聲,謝府書房內彌漫著一種複雜的沉寂。京營副將秦雲立於窗前,目光掃過滿室的清貧景象,心中的震撼仍未平息。緹騎們各司其職,仔細檢查著每一個角落,動作相較於初時已輕柔了許多,那份最初的功利與急切,早已被連日來的所見所聞消磨大半。

一名年輕兵卒在書房角落的陰影處停下腳步,那裡放著一隻不起眼的樟木箱。箱子通體由普通樟木打造,木質陳舊,表麵布滿了歲月留下的劃痕,箱角處甚至有些朽壞,銅鎖上生著一層薄薄的銅綠,顯然已許久未曾開啟,與這間簡樸的書房融為一體,若非刻意搜尋,極易被忽略。

兵卒抬手推了推箱子,箱體沉重,發出沉悶的聲響。他回頭看向秦雲與監察禦史王憲,高聲稟報:“統領、禦史大人,此處有一樟木箱,鎖已鏽蝕,是否開啟查驗?”秦雲頷首示意:“打開,仔細搜查,勿要遺漏任何細節。”

兩名兵卒合力上前,一人按住箱體,一人握著銅鎖用力撬動。“哢噠”一聲脆響,鏽蝕的銅鎖應聲斷裂,揚起細小的銅屑。兵卒深吸一口氣,緩緩掀開箱蓋,一股混雜著樟香與檀香的氣息撲麵而來,這是特意熏製的防蟲香料,顯然箱中所藏之物被主人極為珍視。

箱蓋完全掀開的瞬間,一抹暗沉的錦緞光澤映入眾人眼簾,並非預想中的金銀珠寶,而是疊放整齊的衣物與一柄長劍。在場眾人皆是一怔,目光不約而同地聚焦在這隻看似普通的木箱之中,心中泛起一絲疑惑與好奇。

箱內鋪著一層厚厚的白色錦緞,質地細密,雖已泛黃,卻依舊乾淨整潔,顯然是被精心挑選來保護箱中物品的。三件先帝禦賜的蟒衣疊放得一絲不苟,玄色、明黃色、石青色各一襲,蟒紋刺繡雖因年代久遠略顯褪色,卻依舊能看出當年的針腳細密、工藝精湛,每一處紋路都栩栩如生,儘顯皇家賞賜的恢宏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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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上麵的一件玄色蟒衣格外引人注目,領口處縫著一小塊顏色相近的補丁,針腳細密工整,與原有的刺繡風格略有不同,顯然是謝淵平日珍藏時不慎破損,又舍不得丟棄,特意找人修補的。秦雲伸手輕輕拂過補丁的針腳,指尖能感受到布料的粗糙與修補者的用心,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澀——一位權傾朝野的正一品重臣,竟對一件破損的禦賜蟒衣如此珍視,不舍得更換新的,這份質樸與虔誠,絕非謀逆之徒所能擁有。

王憲湊近細看,指著蟒衣下擺的暗紋說道:“此乃永熙帝時期的織造工藝,紋樣為‘五爪蟒紋’,唯有立過大功的重臣方能獲賜。當年謝淵在野狐嶺之戰中大破北元,斬首三千餘級,永熙帝龍顏大悅,特下旨賞賜玄色蟒衣一襲,此事《大吳武功錄》中尚有記載。”

另一件明黃色蟒衣的衣襟處,還殘留著淡淡的折痕,顯然是謝淵偶爾取出瞻仰時留下的痕跡。兵卒輕輕將蟒衣展開,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上麵,褪色的蟒紋仿佛瞬間有了生氣,無聲地訴說著當年的榮耀與恩寵。

秦雲看著這三件被精心嗬護的蟒衣,心中對謝淵的敬佩又深了一層。他深知,在封建王朝,禦賜之物象征著無上的榮耀,許多官員會將其作為炫耀權勢的資本,而謝淵卻將它們深藏於簡陋的樟木箱中,唯有珍視,無半分炫耀之意,這份心性,足以證明其品格的高潔。

蟒衣一側,一柄七星劍靜靜躺著,與蟒衣相得益彰。劍鞘由上好的鯊魚皮所製,雖已失去往日的光澤,變得有些暗沉,卻被擦拭得一塵不染,沒有一絲鏽跡或汙漬,可見主人平日對其的愛護。

劍柄上鑲嵌的寶石依舊通透,折射出淡淡的光芒,劍穗是當年先帝所賜的明黃色,雖有些陳舊、線頭微散,卻被精心梳理過,不見雜亂。一名懂兵器的老兵卒自告奮勇上前,雙手握住劍柄,輕輕用力,長劍應聲出鞘,一道凜冽的寒光瞬間閃過,讓在場眾人都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劍身上刻著的“忠勇”二字清晰可辨,字體遒勁有力,正是永熙帝的親筆銘文。老兵卒撫摸著劍身的銘文,感慨道:“這柄七星劍,是永熙帝為表彰謝大人整頓吏治有功而賞賜的。當年謝大人彈劾吏部侍郎張文的親信貪贓枉法,頂住重重壓力將其繩之以法,整頓了官場風氣,先帝特賜此劍,勉勵其保持忠勇之心。”

秦雲接過長劍,入手沉重,劍身的寒氣透過指尖傳來,仿佛能感受到當年永熙帝對謝淵的期許與信任。他仔細端詳著“忠勇”二字,心中豁然開朗:謝淵一生都在踐行這兩個字,戍邊保國是忠勇,整頓吏治是忠勇,清貧自守亦是忠勇。這樣一位將先帝教誨刻入骨髓的人,怎麼可能做出謀逆叛國的勾當?

王憲看著長劍上的銘文,又看了看一旁的蟒衣,心中的疑慮徹底煙消雲散。他想起徐靖在朝堂上聲淚俱下的指控,再對比眼前這些鐵證,隻覺得那些謊言無比可笑,也為自己當初的動搖而深感羞愧。

劍歸鞘時發出清脆的聲響,打破了書房的沉寂。這柄承載著恩寵與期許的七星劍,如同一位沉默的證人,見證著謝淵的忠勇與赤誠,也戳破了奸佞的卑劣陰謀。

就在眾人沉浸在禦賜之物帶來的震撼與感慨中時,一名被羈押在角落的徐靖親信突然發難,高聲喊道:“你們彆被表象迷惑了!這些都是謝淵故意用來偽裝忠良的!他暗中勾結北元,早已將金銀珠寶轉移,隻留下這些不值錢的舊物掩人耳目!”

這番話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瞬間激起了一絲波瀾。幾名不明真相的年輕緹騎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下意識地看向秦雲與王憲,等待他們的判斷。那名親信見狀,愈發囂張:“秦將軍、王禦史,你們可彆忘了,徐大人在朝中的勢力,若今日放過謝淵,他日你們必遭報複!不如隨我一同回去複命,就說搜得‘通敵證據’,也好保全自身!”

秦雲臉色一沉,厲聲嗬斥:“一派胡言!謝大人的忠良,有禦賜之物為證,有滿府清貧為證,豈容你在此混淆視聽!你受徐靖指使,先前企圖偽造密信栽贓,如今陰謀敗露,又想妖言惑眾,當我等是三歲孩童不成?”

王憲也上前一步,語氣堅定:“禦賜之物乃先帝所賜,代表著皇家的認可與信任,謝大人精心珍藏,足見其忠君之心。你所說的‘通敵證據’,純屬無稽之談,若再敢造謠,休怪我以誹謗忠良之罪論處!”

那名親信見兩人態度堅決,緹騎們也都麵露鄙夷,知道自己的煽動毫無效果,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癱軟在地,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秦雲下令將其嚴加看管,不得再隨意開口,隨後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沉聲道:“今日所見,皆是謝大人忠良的鐵證,誰若再敢質疑,便是與朝廷綱紀為敵!”

這場小小的風波,不僅沒有動搖眾人對謝淵的認知,反而讓他們更加堅定了立場,也讓徐靖黨羽的卑劣嘴臉暴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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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卒們按照秦雲的命令,仔細檢查樟木箱的夾層與底部,試圖尋找是否有隱藏的密信或金銀。木箱的結構簡單,並無暗格,除了三件蟒衣、一柄七星劍,便隻有幾張泛黃的禦賜詔書,整齊地疊放在箱底。

秦雲拿起一張詔書,緩緩展開,上麵的字跡遒勁有力,正是永熙帝的親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保兼兵部尚書謝淵,忠勇可嘉,護國安民,功績卓著,特賜蟒衣一襲、七星劍一柄,望其再接再厲,為大吳江山鞠躬儘瘁,死而後已。欽此。”

詔書的紙張已經脆弱,邊緣有些破損,卻被精心修補過,可見謝淵對這些詔書的珍視。王憲接過另一張詔書,上麵記錄著謝淵整頓吏治後的嘉獎令,言辭間滿是永熙帝對謝淵的信任與倚重。這些詔書,不僅是榮耀的象征,更是謝淵一生忠君報國的直接證明。

箱底還鋪著幾塊用於防潮的石灰,早已失去了效力,除此之外,再無半點金銀珠寶的蹤影。兵卒們將箱中物品一一登記在冊,每一個動作都格外輕柔,仿佛生怕驚擾了這份藏在舊物中的忠誠與堅守。

“這般忠君愛國、清廉自守的人,怎麼可能謀逆?”老兵卒的喃喃自語,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禁軍和官員們臉上的神色從最初的期待,轉為震驚,最終化為深深的愧疚與敬佩。他們本是帶著“搜捕罪證”的使命而來,卻在這座清貧的府邸中,一次次被謝淵的赤誠之心所震撼。

秦雲將登記冊收好,目光再次落在樟木箱上,心中已然做出決斷:無論回京後麵臨多大的壓力,他都要將今日所見如實稟報,還謝淵一個清白,絕不能讓忠良蒙冤,讓奸佞得逞。

秦雲獨自站在書房中央,目光久久停留在樟木箱中的禦賜之物上,心中翻江倒海。他從軍多年,見過無數官員為了權勢與財富不擇手段,也見過不少人拿著禦賜之物炫耀攀比,卻從未見過像謝淵這樣,將無上榮耀深藏於陋室,過著清貧自守的生活。

他想起自己最初接到命令時的心情,帶著幾分功利與期待,以為能從謝府搜出金銀財寶,為自己的仕途增添籌碼。可連日來的所見所聞,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滿架的兵書、陳舊的公文、磨禿的毛筆、帶補丁的衣物,還有眼前這些精心珍藏的禦賜之物,每一件都在訴說著謝淵的勤勉、赤誠與清廉。

秦雲抬手撫摸著胸前的衣襟,那裡藏著一份徐靖暗中送來的密信,承諾若能搜到“罪證”,便保舉他晉升為京營總兵。之前他還曾有過一絲動搖,可此刻,這份密信在他心中變得無比肮臟。他暗暗下定決心,回京後便將這封密信上交,連同徐靖親信企圖栽贓的罪行一並稟報,絕不能與奸佞同流合汙。

“謝大人,您的忠良,我秦雲今日親眼所見,定當全力相護。”秦雲在心中默默說道。他知道,與徐靖黨羽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但他身為京營副將,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絕不能因畏懼權勢而背棄公道。

他轉身看向王憲,發現這位之前有些動搖的禦史,此刻也正神情肅穆地看著禦賜之物,眼中滿是堅定。秦雲走上前,語氣鄭重:“王禦史,今日之事,你我皆是見證。回京之後,我等當同心協力,如實稟報陛下,還謝大人一個清白,嚴懲奸佞之徒。”王憲重重點頭:“秦將軍所言極是,此事關乎朝廷綱紀,關乎民心向背,我等絕不能退縮。”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彙,達成了無聲的共識。一場正義與邪惡的較量,即將在京城的朝堂上拉開序幕。

王憲站在樟木箱旁,手中緊緊攥著那份嘉獎謝淵整頓吏治的禦賜詔書,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發白。他想起自己最初接到徐靖的暗示,奉命前來搜查“謀逆證據”時,心中雖有疑慮,卻也因懼怕徐靖的勢力而選擇了沉默,甚至一度險些參與栽贓。

此刻,看著眼前的禦賜之物,想著謝淵一生的功績與清貧,王憲的心中充滿了深深的愧疚與自責。他身為監察禦史,本應秉持公正,彈劾奸佞,卻險些成為奸人手中的工具,誣陷忠良,這不僅是對自己職責的褻瀆,更是對先帝恩寵的辜負。

他想起太祖蕭武曾立下的祖訓:“禦史者,當為朝廷耳目,辨忠奸,明是非,若有徇私舞弊、混淆黑白者,斬無赦。”這句話如同警鐘,在他耳邊反複回響,讓他羞愧得無地自容。

王憲深吸一口氣,走到秦雲麵前,語氣誠懇:“秦將軍,先前是我糊塗,險些釀成大錯。回京之後,我願帶頭上書彈劾徐靖,將今日所見所聞如實稟報陛下,哪怕因此獲罪,也絕不後悔。”

秦雲看著王憲眼中的堅定,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敬佩:“王禦史能幡然醒悟,實屬難得。隻要你我堅守公道,總有撥雲見日的一天。”

王憲點了點頭,轉身對著樟木箱中的禦賜之物深深一揖,仿佛在向謝淵致歉,也仿佛在向先帝立誓:“今日我王憲在此立誓,必當儘忠職守,彈劾奸佞,還謝大人清白,若有違背,天誅地滅!”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在書房中久久回蕩,也讓在場的緹騎們深受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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