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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8章 醉臥沙場君莫笑,人間暢意是今朝(1 / 2)

卷首語

《大吳通鑒?奸臣列傳》載:“總務府總長石崇、鎮刑司提督魏進忠,協詔獄署提督徐靖構陷謝淵,共謀偽證。崇取謝淵戍邊時軍需舊賬,改‘賑濟災民’為‘私挪軍需’,巧飾痕跡,若天成之;進忠脅迫京中善仿筆跡者,偽作謝淵通敵北元密信,故留微瑕,誘查者信其真。二證相協,與詔獄偽供互為表裡,成‘鐵證’三鏈,欲坐實謝淵謀逆重罪。時戶部尚書劉煥察賬冊有異,欲核之,為石崇黨羽所阻;玄夜衛北司指揮使秦飛疑密信偽,尋證不得,奸謀遂行。”

史評:《通鑒考異》曰:“偽證者,亂法之元凶;奸黨者,亡國之禍根。石崇、魏進忠之流,以筆墨為刀,以偽證為刃,剗除忠良,竊弄威權,其計之毒,亙古罕見。夫軍需賬冊,國之重器,太祖蕭武定《倉庫律》,嚴令‘賬冊書寫必用朱墨,塗改必具文書,核驗必經三官’,所以防奸偽、杜私弊也。崇棄祖製,改賬冊如戲,以賑災之善舉為謀逆之罪證,是逆天而行也。進忠偽作密信,故留破綻,以欺世惑眾,其心之狡,不下狐鼠。徐靖居中聯絡,合三證為一鏈,官官相護,遞相為奸,使朝堂莫辨真偽,忠良無以自明。蕭桓惑於偽證,昧於奸謀,是棄永熙帝‘明辨是非’之遺訓,自毀江山之屏障也。昔商紂信崇侯虎之讒而誅比乾,秦二世信趙高之詐而殺李斯,皆以偽證亡其國,蕭桓何不知鑒哉!”

壯誌行

風雲驟變乾坤搖,龍虎競馳淩九霄。

長鯨吸川吞浩渺,猛士橫戈斬怒潮。

虎嘯幽林震丘壑,狼嗥荒原擾塵囂。

吾攜三尺青龍劍,直上昆侖掣電飆。

叱吒一響山嶽裂,指揮四野鬼神號。

驅虎銜枚擒狡兔,縱狼逐鹿踏狂飆。

醉揮玉盞邀明月,笑舞金戈破寂寥。

狂瀾倒卷千鈞力,亂局平消百代驕。

豈懼豺狼環四野,敢憑孤膽靖風飆。

醉臥沙場君莫笑,人間暢意是今朝。

會當掃儘妖氛淨,高唱凱歌入碧霄。

內務府的密室深踞署衙後院,四麵皆是厚重青磚,門縫以糯米石灰封死,隔音不透光,唯有屋頂一方小窗,蒙著厚重的黑布,將外界的一切隔絕。室內,一盞黃銅燭罩懸於案上,燭火被罩得密不透風,光線如束,精準地投射在攤開的軍需賬冊上,映得石崇的臉一半明一半暗,眸中的陰鷙在光影裡愈發濃重。

石崇身著總務府緋色公服,衣擺一絲不苟地掖在玉帶之下,指尖捏著一支特製的細毛筆——筆杆是象牙所製,筆尖削得極細,浸過三成水的褪色鬆煙墨,墨色暗沉,與舊賬的陳墨彆無二致。他的動作輕得像偷食的鼠,手腕微懸,筆尖在泛黃的賬頁上遊走,每一次落下都帶著毀天滅地的狠戾,卻又刻意控製著力道,生怕劃破脆化的紙頁。

這冊賬是十年前的軍需底冊,隸屬兵部庚字庫,記錄著謝淵當年以兵部尚書銜戍守北境時的物資調度。頁邊早已因歲月侵蝕而脆化,指尖一碰便簌簌掉屑,其中一頁清晰地記錄著:“天德元年秋,青州大旱,流民遍野,撥糙米三千石、棉衣千件,解青州災民之急,經辦官謝淵,核驗官陳忠。”字跡遒勁工整,正是謝淵的手書,旁有戶部侍郎陳忠的朱紅印鑒,核驗無誤。

石崇盯著“賑濟青州”四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他與謝淵素有舊怨,當年謝淵彈劾石遷通敵,雖未直接牽連於他,卻讓他多年不得升遷,這份恨意早已在他心中生根發芽。如今大權在握,正是報複的良機。“謝淵啊謝淵,你一生清名,變賣祖產賑濟災民,傳為美談,如今倒成了私吞軍糧的鐵證,真是可笑。”他低聲自語,聲音裡滿是怨毒與得意。

筆尖落下,飽蘸的褪色墨汁緩緩暈開,將“賑濟青州”四字細細塗覆。他並未直接塗抹乾淨,而是順著原字的筆畫走勢,改“賑濟”為“私挪”,改“青州”為“軍需”,原本的條目便成了:“天德元年秋,撥糙米三千石、棉衣千件,私挪軍需,經辦官謝淵,核驗官陳忠。”改完之後,他又在旁添上一行小字:“物資未入北境軍庫,轉存漠南私倉,去向不明,核之無據。”

為了做得天衣無縫,他從案邊取過一小塊細砂紙,指尖捏著砂紙一角,輕輕打磨塗改之處。砂紙的顆粒極細,隻磨去表層浮墨,不損紙纖維,再用指尖蘸取一點提前備好的陳年茶漬,均勻地塗抹在塗改處和頁邊。茶漬呈暗黃色,與舊賬的氧化痕跡融為一體,若不仔細甄彆,絕難發現塗改痕跡。他反複比對相鄰賬頁的色澤與磨損程度,直到確認毫無破綻,才鬆了口氣,將賬冊輕輕合上,放在一旁。

他深知,軍需賬冊的管理極為嚴苛,每一筆調撥都需經兵部、戶部、內務府三方核驗,留有底冊。為了讓偽證成真,他早已提前布局——通過蔣忠賢拉攏了戶部管賬的書吏,許諾事成之後予以重金提拔;又讓心腹偽造了一份“漠南私倉交接記錄”,上麵有偽造的倉管簽名與手印,與篡改後的賬冊相互呼應。“私挪軍需”的罪名一旦坐實,再配上這份“私倉記錄”,便能順理成章地引出“通敵北元”的指控——畢竟,漠南緊鄰北元疆域,“私藏的軍需”,恰好能成為“通敵的籌碼”,這正是他與魏進忠早已商議好的連環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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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崇正在檢視偽造的“私倉記錄”,密室的門被輕輕叩了三下,隨後蔣忠賢躬身走了進來。他身著總務府青色官袍,手中捧著一個錦盒,神色恭敬,進門後便反手關上了門。

“總長,戶部那邊已經打點妥當,管賬的書吏答應配合,將原底冊中的相關條目替換,後續核查時絕不會出紕漏。”蔣忠賢將錦盒放在案上,低聲稟報,“這是書吏要的‘辛苦費’,他說事成之後,還要總長兌現提拔的承諾。”

石崇打開錦盒,裡麵是一錠沉甸甸的黃金,足有十兩。他冷笑一聲:“這點小錢,也配讓他如此上心?告訴他,隻要事情辦得乾淨,不僅提拔他為戶部主事,還會給他在京中置一處宅院。但若是敢耍花樣,鎮刑司的大牢,他應該聽說過。”

蔣忠賢連忙應道:“屬下明白,這就去轉告他,讓他安心辦事。”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另外,戶部尚書劉煥近日似乎在核查當年的軍需賬目,屬下聽說他已經發現了青州賑災條目有異常,正在詢問書吏。”

石崇的臉色微微一沉:“劉煥?他倒是消息靈通。不過無妨,他的兒子還在鎮刑司手裡,隻要他識相,就不敢多管閒事。”他抬手示意蔣忠賢,“你去告訴魏提督,讓他給劉煥遞個話,若是再執意核查賬目,就彆怪我們不客氣。同時,讓你的人密切監視劉煥的動向,他的一舉一動,都要及時稟報。”

蔣忠賢躬身應道:“屬下遵命。”他猶豫了一下,又問道,“總長,那魏提督那邊的密信,何時能好?咱們的賬目已經改完,就等密信配合,才能形成完整的證據鏈。”

石崇眼中閃過一絲算計:“魏進忠那邊,應該也快了。他最擅長這些陰私勾當,偽造幾封密信,對他來說易如反掌。你再去一趟鎮刑司,問問進度,讓他務必儘快,免得夜長夢多。”

蔣忠賢領命離去後,石崇再次拿起篡改後的賬冊,細細翻閱。他想起當年謝淵彈劾石遷時,自己惶惶不可終日,生怕被牽連,如今風水輪流轉,謝淵落到了自己手裡,這種掌控他人命運的感覺,讓他心中充滿了病態的滿足。他知道,這不僅僅是報複,更是他攀升權力巔峰的階梯——隻要扳倒謝淵,朝堂之上便再無人能與他和魏進忠、徐靖抗衡,到那時,他就能真正實現權傾朝野的夢想。

與此同時,戶部尚書府內,劉煥正對著一份軍需底冊眉頭緊鎖。他發現青州賑災的條目與記憶中的不符,原本的“賑濟災民”變成了“私挪軍需”,心中十分疑惑。他叫來管賬的書吏,厲聲問道:“這份賬冊,是不是被動過手腳?當年謝大人明明是賑濟青州災民,為何變成了私挪軍需?”

書吏嚇得臉色慘白,連忙跪下:“大人,屬下……屬下不知啊,這份底冊一直鎖在庫房裡,從未有人動過。”他心中清楚,石崇的人早已警告過他,若是泄露真相,不僅自己性命難保,家人也會受到牽連。

劉煥看著書吏的模樣,心中已然明白幾分。他知道,這背後一定有石崇等人的陰謀,可他的兒子還在鎮刑司手中,若是他執意追查,兒子必然會遭殃。他心中滿是憤怒與無奈,最終隻能長歎一聲,揮手讓書吏退下。他拿起賬冊,重重地摔在案上,眼中滿是悲憤:“謝大人,老夫對不住你,未能保住你的清名。”

與內務府密室的隱秘不同,鎮刑司的偏房內,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三間房內隻點著一盞油燈,昏黃的光線勉強照亮案上的紙筆,卻照不進角落裡的陰影。魏進忠身著鎮刑司緋色官袍,端坐在案後,手中把玩著一把匕首,匕首的寒光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讓跪在案前的三位文書渾身發抖。

這三位文書皆是京中有名的仿字高手,其中一位曾為翰林院書吏,擅長模仿曆代名人筆跡;另一位是國子監的助教,尤擅仿寫官員奏折;還有一位是民間的書畫匠人,以仿作古畫為生。三人皆是被玄夜衛強行“請”到鎮刑司的,腳踝上還鎖著沉重的鐵鏈,鐵鏈的一端固定在牆角的鐵樁上,稍一移動便會發出刺耳的聲響。

“咱家找你們來,也沒彆的事,就是讓你們仿個字。”魏進忠將一封謝淵的舊奏折扔在案上,奏折是當年謝淵彈劾邊將貪腐的奏疏,字跡遒勁有力,風骨凜然。他的聲音尖細如針,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就仿謝淵的字,寫幾封通敵密信。筆跡要像,七分像即可,剩下三分,留一點你們自己的痕跡——記住,是‘不經意’的痕跡,不能太刻意。”

三位文書麵麵相覷,眼中滿是疑惑與恐懼。其中那位翰林院書吏壯著膽子問道:“提督大人,仿字尚可,但為何要留痕跡?若是被人發現,豈不是露餡了?”

魏進忠陰惻惻一笑,將匕首放在案上,刀尖對著文書:“你倒是聰明,可惜聰明用錯了地方。太像了反而可疑,誰會相信通敵密信寫得跟奏折一樣工整?留些小破綻,比如‘淵’字的最後一筆稍短,或是日期落款差了一日,讓查案的人‘恰好’發現,才會覺得這密信是真的,是謝淵倉促之下寫就,來不及細查,甚至可能是他故意為之,想日後狡辯是他人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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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三位文書,語氣愈發冰冷:“咱家知道你們都是惜命之人,也知道你們的家人都在京中。寫得好,保你們家人平安,事後再給你們一筆重金,讓你們遠走高飛;若是敢耍花樣,或是故意寫得不像,這詔獄的刑具,你們剛才已經見識過了——烙鐵、夾棍、釘板,總有一款能讓你們開口。”

三位文書的臉色愈發慘白,他們剛被帶進來時,曾遠遠看到過詔獄的刑具,那血腥的場景至今仍曆曆在目。那位國子監助教顫抖著說道:“提督大人,我們……我們遵命便是,隻求大人能信守承諾,放過我們的家人。”

魏進忠滿意地點了點頭:“識時務者為俊傑。給你們三個時辰,把這三封密信寫好,咱家就在隔壁等著。”他指了指案上的紙墨,“墨是上好的鬆煙墨,紙是謝府搜來的舊紙,筆也是他常用的狼毫筆,儘量仿得逼真些。”

說完,魏進忠起身離去,房門被獄卒從外麵鎖上。三位文書看著案上的奏折和紙筆,心中滿是絕望與無奈。那位翰林院書吏拿起奏折,仔細揣摩著謝淵的筆跡,歎了口氣:“謝大人是忠良,我們卻要偽造他通敵的密信,這真是助紂為虐啊。”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我們了。”民間書畫匠人說道,“若是不寫,我們和家人都活不成;寫了,至少還能保住家人的性命。”

三人不再多言,各自拿起毛筆,開始模仿謝淵的筆跡。墨汁滴落在紙上,暈開一個個小黑點,像一顆顆恐懼的眼睛。他們反複臨摹著奏折上的字跡,力求形似,同時按照魏進忠的要求,在細節處留下破綻:翰林院書吏寫的密信中,“燕雲”的“雲”字少了一點;國子監助教寫的密信中,“淵”字的最後一筆稍短;民間書畫匠人寫的密信中,日期落款比實際早了一日。

密信的內容是魏進忠早已擬定好的,極儘叛國之能事:“北元可汗親啟,昔年戍邊,目睹大吳朝政混亂,民不聊生,遂有反意。若可汗肯助我成事,待我登基之後,願割燕雲三州為謝,歲貢絲綢萬匹、糧食十萬石;另,漠南私倉存有糙米三千石、棉衣千件,可作軍需,靜候可汗起兵,我願為內應,內外夾擊,共取大吳。”每一個字都透著背叛與貪婪,與謝淵的為人格格不入。

三位文書正在書寫密信,那位翰林院書吏突然停下了筆,將毛筆重重地拍在案上。他站起身,目光堅定地看著另外兩人:“我不能寫!謝大人一生忠君愛國,戍邊數載,護國安民,我們怎能如此汙蔑他?就算是死,我也不能做這種遺臭萬年的事情!”

另外兩位文書臉色一變,連忙拉住他:“大人,萬萬不可!你這樣做,不僅自己活不成,還會連累我們和家人啊!”

“連累?我們這樣做,才是真正的罪孽!”翰林院書吏激動地說道,“我們都是讀聖賢書長大的,當知忠奸善惡,怎能為了一己之私,誣陷忠良?魏進忠這是要讓我們成為千古罪人啊!”

他的話音剛落,房門突然被推開,魏進忠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冷笑:“好啊,沒想到咱家還遇到了個硬骨頭。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鎮刑司的厲害。”

他抬手示意,兩名獄卒立刻上前,將翰林院書吏按在地上。魏進忠拿起案上的匕首,走到他麵前,匕首的刀尖輕輕劃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你以為你不寫,就能保住你的清名?咱家告訴你,隻要咱家一句話,就能讓你身敗名裂,說你勾結謝淵,意圖謀反,到時候,你不僅自己要被淩遲處死,你的家人也要被株連九族。”

翰林院書吏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很快又被堅定取代:“我不信!陛下聖明,定會查明真相,不會被你這種奸佞蒙騙!”

“陛下聖明?”魏進忠嗤笑一聲,“陛下現在最忌憚的就是謝淵,隻要咱家把‘證據’呈上去,就算陛下心中有疑,也會為了皇權,定謝淵的罪。你以為你的反抗,能改變什麼?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

他頓了頓,語氣緩和了些許:“咱家再給你一次機會,寫,或者不寫?寫了,你和你的家人都能活;不寫,現在就把你拖出去,讓你嘗嘗烙鐵的滋味。”

翰林院書吏看著魏進忠冰冷的眼睛,又想起了家中的妻兒老小,心中的防線漸漸崩潰。他知道,魏進忠說到做到,若是自己執意不寫,家人必然會遭到毒手。他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滾落:“我……我寫……”

魏進忠滿意地笑了笑,示意獄卒放開他:“這才對嘛,識時務者為俊傑。記住,好好寫,彆再耍花樣。”

翰林院書吏重新坐回案前,拿起毛筆,雙手卻依舊顫抖不止。他看著紙上“通敵北元”的字樣,心中滿是愧疚與自責。他知道,自己這一筆落下,就再也無法回頭,將成為誣陷忠良的幫凶,被永遠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

另外兩位文書看著他的模樣,心中也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既慶幸自己沒有反抗,又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他們不敢再多想,隻能加快速度,繼續書寫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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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進忠在一旁監督著,時不時提出修改意見:“這封密信的‘內應’二字寫得太工整了,謝淵倉促之下,不可能寫得如此規範,稍微寫得潦草一點。”“這封的日期破綻太明顯了,差一日可以,但字跡不能不一樣,要像是筆誤。”

在魏進忠的嚴苛要求下,三位文書反複修改,直到黃昏時分,才終於完成了三封密信。魏進忠拿起密信,仔細審閱著,當看到那幾處“不經意”的破綻時,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很好,就這三封。把它們縫在那件從謝府搜來的舊鎧甲的夾層裡,記住,縫得隱蔽些,要讓玄夜衛‘恰好’搜出來。”

獄卒立刻上前,接過密信和舊鎧甲,下去辦理了。魏進忠看著三位文書,說道:“你們做得很好,咱家會信守承諾。現在,你們先在這兒委屈幾天,等事情平息了,就放你們回家。”

三位文書心中一鬆,以為自己終於可以脫離苦海,卻不知魏進忠早已在心中盤算著,等事成之後,便會殺人滅口,永絕後患。

兩日後,蔣忠賢按照石崇的吩咐,來到鎮刑司交接偽證。鎮刑司的密室裡,石崇、魏進忠、蔣忠賢三人相對而坐,案上擺放著篡改後的軍需賬冊、偽造的“私倉記錄”和通敵密信。

石崇拿起密信,仔細閱讀著,眼中閃過一絲滿意:“魏提督果然手段高明,這密信寫得逼真,破綻也留得恰到好處,任誰看了都會以為是真的。”

魏進忠笑了笑:“石總長過獎了,這還要多虧了那三位文書。不過,比起石總長篡改的賬目,咱家這密信可就遜色多了。”他拿起賬冊,翻到篡改的條目,“這塗改的痕跡處理得天衣無縫,若不是咱家事先知曉,恐怕也會被蒙騙過去。”

兩人相互吹捧,心中卻各自提防。石崇擔心魏進忠會獨占功勞,魏進忠則忌憚石崇手中的權力,兩人表麵上親密無間,實則各懷鬼胎。

“現在賬目和密信都已備好,再加上詔獄裡那些官員的偽供,三者相互印證,形成了一條完整的證據鏈。”徐靖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推門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謝淵就算有百口,也難辯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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