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混亂與失控,像一場無聲的暴雨灌入記憶深處,衝刷著所有自以為是的無辜。
林哲知道沈初雪對他的依戀,但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可能。
完事之後,沈初雪把林哲送到彆墅門口以後就直奔醫院而去。
林哲看著沈初雪著急忙慌的樣子,心裡酸酸的。
回到家裡,林哲的心裡一直想著他和杜語汐的事情。
那晚他喝斷片了,隻依稀記得昏黃燈光下有人靠近,溫熱的呼吸拂過耳際,而後便是無儘的黑暗與混沌。
杜語汐是一個很自律的人,難道她真的會趁他喝醉以後,侵犯了他?這個念頭在腦海中盤旋,卻無法成形。
酒後的空白成了永遠無法填補的深淵,真相被裹挾在情感的旋渦裡,分不清是主動還是淪陷。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的衣服褲子都在他的身上。
“爸爸,我要睡覺了。”沈浩然的聲音打斷了林哲的思緒,他輕輕撫摸著兒子的頭發,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說的疲憊。
孩子的眼睛清澈如水,映出他此刻的狼狽與掙紮。親情與欲望在靈魂深處撕扯,他不敢直視那雙眼睛。
林哲抱起沈浩然來到他的房裡,幫他脫衣服,掖好被角。
很快,沈浩然就睡著了。
沈初雲走到林哲身後,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看著兒子熟睡的臉龐,輕聲說:“睡覺去,兒子會一覺睡到明天早上了。”
林哲和沈初雲回到臥室。他先去洗澡。
“我先睡了,你快點。”沈初雲沒有洗澡,隻是催促林哲快點洗澡,她說著就脫衣服睡下了。
林哲洗完澡回到床上。
沈初雲翻過身,依偎在林哲的懷裡說道:“我去了京城,浩然怎麼辦?”
林哲連想都沒有想就說道:“當然跟你去京城。”
沈初雲有些為難了:“這個恐怕有點難。爺爺不會答應的,他特彆喜歡浩然,三天不見他就難受得很。我把他帶到京城,爺爺那邊怎麼辦?浩然是他欽定的沈氏集團繼承人。”
林哲也覺得隻是個問題,沈重安八十多歲了,他的身體很硬朗,他最關注的就是沈氏集團的興衰,最喜歡的就是沈浩然。他把沈家的希望都寄托在沈初雲的身上。
如果沈初雲還要把沈浩然帶走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初雲,你隻要跟爺爺說,讓浩然去京城讀書,畢竟那裡的教育條件比青州要好。另外,你隻是去京城探親,沈氏集團董事長還是你。沈氏集團是老人家一生的心血,我們要理解他。”
沈初雲沉默片刻,輕輕歎了口氣:“道理我都懂,可爺爺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他總說浩然是沈家的根,必須留在青州,他要讓浩然從小耳濡目染集團的事,將來才能挑起大梁。我要是堅持帶浩然走,他指不定又要動氣。”
林哲收緊手臂,將她摟得更緊些:“彆擔心,我們一起想辦法。或許可以先讓浩然每個月在青州和京城各待一段時間,讓爺爺慢慢適應。等他看到浩然在京城的成長,說不定會改變主意。”
沈初雲將臉埋在他胸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也隻能這樣試試看了。對了,你應該去看看新雨。”
林哲沉默了一下說道:“我不想去打擾她了。”
“打擾?你以為這是打擾那麼簡單嗎?”沈初雲接著說道:“你這些風流債這輩子是還不清了。新雨一直都在盼著你去看看她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