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氣氛,並沒有因為先前波瀾壯闊的變故,而有所降溫,恰恰相反,這不僅是神女出嫁的大喜日子,也是古族千百年來,收獲最大的一日。
在很多人,甚至幾位老祖眼中,古族的日薄西山困境,已經峰回路轉了,或許有朝一日,能走向前所未有的輝煌……
…………
天羅山半山腰,一片恢複殿宇,光曦彌漫,氙氣蒸騰,所有照明之物,皆是異常名貴的“彩光石”,被鑲嵌在高大牆壁、梁柱、屋簷之間。
這裡占地很大,是最近兩年開鑿出來的一片平地,原本要建造一片可供數百人居住的莊園,但三個月前,被改造成了一片奢華、雅致的殿宇。
那個時候,古族的高層,便在為宗族的神女,準備新婚居所。
此處環境很清幽,平坦的地麵,在雲海中遠遠望去,就像是絕崖上被刀削出來的一塊,在朦朧的夜色中,宛如天闕。
一間精心布置的殿堂內,此時到處張燈結彩,紅燭滴淚,寬大的紫辰木床,浮雕栩栩如生,被褥、靠枕金光燦燦,堪比九州曾經那些帝王的下榻之處,儘顯尊崇。
沁人心脾的名貴香薰,彌漫四周,夜已深沉,一道冷若冰霜的倩影,站在門口,身材高挑豐腴,明眸皓齒,眉黛如畫,烈焰紅唇微微張啟間,有些忸怩,無所適從,那白皙俏臉上,有著兩抹紅暈浮現,猶如朝霞映雪。
今夜,古琴美若天仙,可她此刻的心情,卻有些忐忑,很是矛盾,秋波微轉的美眸中,噙著一層薄怒,某個家夥大婚之夜,卻到現在都還沒有人影,端的荒唐,但如果那可恨可氣的人現在真的來了,她又不知該如何麵對。
先前信誓旦旦的話,現在想想,不禁心頭惶恐羞憤,說到底,她還沒有做好當那家夥妻子的準備,甚至,都未曾多想過,性子釋然,再加上某人以往在她眼中的種種“劣跡”,她莫名的有些抗拒。
或許是先入為主的緣故,哪怕是到了現在,她依舊對那家夥的品性、為人,沒有多大好感,甚至想要從先前的厭惡態度中轉變過來,一時半會兒都有些困難。
這片殿宇外,遠處的雲海中,其實某人早已到來,隻不過於虛空中,隱匿的氣息,並未讓那冷傲的女人發現而已。
沈辰倒不是懼內,而是真心不知道該如何踏足那裡,此番二人的姻緣,從開始到結局,都有些身不由主。
他倒不後悔,也沒啥好後悔的,反正又不吃虧,隻是有些不知道今晚該如何麵對那個以前對自己成就很大的女人。
而且那女人此刻眸含怒意的倚門而立,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生哪門子氣,弄的沈辰心裡直發毛。
他可不想這種節骨眼上,還跟那女人鬨的雞犬不寧,真若如此,那丟人就丟大了。
“唉……難道要在這雲端,吹著冷風睡一晚麼……”沈辰暗暗歎息。
然而這一聲下意識的輕歎,卻是瞬間暴露了他的行蹤。
“你呆在那乾什麼?”下榻處門口,古琴氣的咬牙切齒,這家夥原來早就來了,居然隱藏在那裡偷窺?
一念至此,她便是有種想要抓狂的衝動,難不成那家夥真把自己當成母老虎了。
“嗬嗬。”
沈辰尷尬,訕訕的笑了笑,在雲海中一步踏出,下一刻,來到了殿堂門口。
近距離看著周圍極儘奢華的布景,他也是有些犯暈,至於如此高調麼,一處居所而已,卻弄的跟皇宮大殿似的。
“哼!”古琴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轉身進屋。
這回她是真的生氣了,但也不知因何而氣,反正看到可恨的家夥,還有他剛才那種舉動,就是心裡無名火起。
沈辰摸了摸鼻子,悻悻的跟進了屋,而後,心念一動,將門關了起來。
“啪!”
那一聲響動傳來,本就噤若寒蟬的女人,瞬間更是被嚇了一跳,霍然轉身叱問:“你想乾什麼?”
“我能乾什麼?”沈辰翻白眼,沒好氣道:“關門啊姐姐,難不成,你想大門敞開著睡覺?”
“哼!”古琴嗔了他一眼,暗暗臉頰發燙,以她修為和心性,居然也會如此神經緊繃,看樣子,這家夥果然是個黴頭,讓她現在都有些方寸大亂了。
沈辰無奈搖頭,也懶得跟這個冷豔高傲的女人計較,結果正準備去歇息,“咻”的一聲,一道倩影掠過來,攔著了他的去路。
“你要乾什麼?”古琴麵若冰霜,站在那就像一尊冰雕,哪怕是紅菱加身,烈焰紅唇,也是給人一種難以直視的感觸。
“廢話,我當然是去睡覺!”沈辰也是瞪眼,這女人,真是越來越過分,還真以為小爺怕了她不成?
“休想上床,你睡地上!”然而古琴卻是一臉寒霜道,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靠!”沈辰的臉色,也是一下子黑了下來,麵無表情道:“要睡你睡,反正我不睡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