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獵獵。
溫辭就像個沒有生命的提線木偶,亦步亦趨的走到露台。
冷風打在臉上的那一刻。
刺骨的寒。
她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她掏出手機,剛要訂票。
身後便傳來何書意譏誚的聲音——
“溫辭,沒想到你在這兒啊……”
溫辭深呼了口氣,抬眸冷冷睨著她,“何書意,你一天不犯賤,活不了是嗎?”
“活不了就去死!”
“彆時不時蹦出來惡心我!”
“……”
何書意臉色大變,口中話就這麼硬生生卡在喉嚨裡,憋屈的漲紅了臉。
溫辭是極少說臟話的,可麵對何書意,她一點都忍不住。
“你想在我麵前炫耀跟陸聞州的那些苟且事兒,刺激我,大可不必!”
她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沒本事的女人才會找小三算賬,有本事的女人,隻會解決不忠的男人……”
“你算什麼東西?”
“如果不是因為陸聞州,你這輩子連站在我麵的資格都沒有!”
“……”
這話是實話,溫辭在商界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何書意在她麵前,就是蜉蝣見青天,井底之蛙見月光。
這輩子觸不可及。
更彆提能站在她麵前說話。
何書意恨恨咬牙,被羞辱的麵紅耳赤。
溫辭懶得搭理她,把手機放回兜裡,轉身就要走。
卻忽然被她抓住手臂。
何書意湊在她耳邊低低說了句,“既然你不愛陸聞州了,那不如幫我一把?”
溫辭蹙眉。
下一刻。
何書意握住她的手臂推向自己。
她輕啊了一聲,腳步踉蹌往後倒去。
‘一不小心’直接摔在了地上,頭磕在牆上,瞬間就見了血。
“好疼……”
她蒼白咬唇,真像一朵弱不禁風的小白花,弱聲對溫辭說,“溫經理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其實就是想給你道歉……嗚嗚嗚……”
溫辭回過神,看著她這副樣子,就知道陸聞州現在一定在身後不遠處看著。
她咬了咬牙,忽然就笑出了聲,走過去一把就把何書意拽了起來,拖著她往前走。
“既然如此,那我怎麼能白被扣上這頂黑鍋?”
何書意驚恐的白了臉,瘋狂的掙紮起來,“溫辭,你乾什麼?”
“這麼喜歡犯賤,怎麼能以假亂真呢?”
溫辭麵色陰沉,用力一推,直接把她推向陽台。
反正是一樓,摔不死她!
“摔殘了,我賠你。”
“啊!!”
何書意臉色刷的就白了,嚇得拚命喊叫著。
溫辭一臉冷色。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
一隻結實有力的手臂狠狠把她推開,抓住何書意的手,把人摟進懷裡。
“啊……”溫辭猝不及防,直接被推倒在地上,額頭硬生生磕在牆上,血簌簌往外冒,疼極了。
她艱難睜眼。
就看到她的丈夫,正憂心抱著何書意,柔聲問,“沒事吧?”
而她,就像個被拋棄的玩偶,冷冷撇在一旁。
溫辭臉色一瞬變得慘白。
何書意窩在男人溫熱的懷抱裡,一顆不安的心漸漸平息,尤其是聽到男人溫柔的關心後,她隻覺得今天這一切都值了……
她冷冷睨了眼癱倒在地上破布似的溫辭,仿佛是在說:你也匹配跟我比?
溫辭蒼白抿唇,空洞的看著陸聞州。
男人好似才注意到她,心口咯噔了下,他記得剛剛沒用那麼大的力……
剛要鬆開何書意去扶人。
周圍不知道怎麼,忽然湧來幾個人。
“那是怎麼了?”
“我剛剛在樓下看到了,陸夫人要把何小姐推下去……”
“天哪,這不是謀害嗎?”
“……”
陸聞州動作一頓,何書意順勢依偎在他胸膛上,泫然欲泣,故意拔高聲音說,“溫小姐誤會我跟陸總有私情,我是來找她解釋的,結果她就……嗚嗚嗚……我好害怕……”
“……”
溫辭麵色沉了沉,想要說什麼,卻有更大的聲音壓住她——
“我看溫辭是嫉妒何小姐,故意的!”
“報警!這種歹毒的人,留在社會上,我心都不安。”
“可不是嘛……”
“……”
溫辭臉色蒼白,“我……”
“夠了!”陸聞州厲聲嗬斥,冷凝著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溫辭眸光一顫,迎上他冰冷的視線時,心口鈍痛。
曾經那雙眼裡,蕩漾著溫暖她的愛意。
此刻,那裡麵隻剩下了刺傷她的冷意。
溫辭垂眸,眼淚狼狽掉了下來。
她忍著疼,艱難的撐著地麵起身,看著他蒼白開口,“你剛剛就在後麵,你明明都看到了,不是我的錯!”
說到後麵,溫辭歇斯底裡,雙目通紅。
他明知道她才是無辜的,卻把她推進深淵裡。
看著那張委屈的小臉。
男人隻是目光閃爍了下,冷硬的麵龐上古井無波,沒有絲毫的動容,涼薄開口,“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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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溫辭耳朵嗡鳴了瞬,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何書意也驚訝,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心裡裹了蜜似的甜。
她咬唇說,“溫經理是太激動了,我沒怪她,我隻求,以後她彆那樣對我,我真的害怕……”
陸聞州垂眸輕掃了她一眼。
好似扼住人命脈的冰刃。
何書意臉色一白,未說完的話就這麼咽了回去。
周圍的人都在為她打抱不平,“溫辭真的太過分了!”
“就是,道歉太便宜她了!報警!”
“……”
溫辭痛苦擰眉,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寵她入骨的男人,此刻抱著彆的女人命令她道歉,隻覺得心從未有過的寒。
她低頭啜泣了聲,無邊的怒火幾乎摧毀了她的理智。
正當她要說什麼時。
人群裡忽然跑出來一個人,大步跑向她,狠狠把她推下陽台。
“你這種歹毒的女人,就該去死!”
“啊……”
那人是衝著溫辭來的,短短幾秒的功夫,溫辭猝不及防,半個身子都被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