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彩戲師欲再施手段時,西窗突然掠出一道黑影騰上屋簷,正是柳生新陰流宗師柳生但馬守。他望著東側為掩護自己而殞命的族人,堅毅麵容浮現悲壯之色。方才那陣箭雨之密,縱使他這般頂尖高手亦難突圍。此刻麵對曾令他膽寒的彩戲師,柳生但馬守心知此戰凶多吉少。
房簷上人影一閃,柳生但馬守不再與彩戲師多言,袖中倏地滑出幾枚彈丸,指尖發力將其甩出。
嘭!
彈丸墜地時爆出震響,濃密白煙騰起,瞬間遮蔽了柳生但馬守的身影。他趁勢縱身躍向遠處山林,隻要遁入其中,依仗忍術自信能甩脫追兵。
"區區障眼法。"彩戲師嗤笑一聲,轉頭對湘西四鬼令道:"該你們上場了,記住留活口。"
"遵命。"
四道身影應聲掠出,踏著樹梢緊追而去。彩戲師則指揮黑衣箭隊清理現場,又把瑟縮的客棧老板提來審問。見隻是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便擺擺手放人離去。被砸得稀爛的客棧?老板哪敢多言半句。
林間枝葉簌簌作響,柳生但馬守的鬢角已被汗水浸透。他原以為進了山林便能脫身,誰知那四人輕功了得,距離反而越縮越近。忽地反手甩出數十枚手裡劍,破空聲直取追兵咽喉。
叮叮叮——
湘西四鬼手臂幻影般晃動,所有暗器儘數落入掌中。眼見包圍圈已成,為首者沉聲道:"奉勸閣下莫要頑抗。"
"五毒神君的手也伸得太長了!"柳生但馬守保持著拔刀架勢,刀鞘與地麵形成微妙夾角。這是新陰流奧義"月影"的起手式,刀光出鞘時必見血光。
四道黑影依然紋絲不動,仿佛四尊沒有生命的傀儡。
湘西山嶺間,四道陰冷的目光鎖定著柳生但馬守,猶如群狼盯上獨行的猛虎。
柳生但馬守握緊刀柄,指節發白。他寧可血染黃沙,也不願重回黑石的鐵牢。
噌!
雪亮刀光撕裂暮色,驚起滿山飛鳥。柳生但馬守的居合斬快若閃電,刀鋒直取湘西四鬼之首咽喉。卻見四鬼屈指輕彈,精鋼鍛打的竟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
"神誅一刀!"柳生但馬守須發皆張,刀勢化作血色長虹。所過之處合抱古木轟然斷裂,山石迸濺如雨。刀氣未至,他已然揉身而上,刀與人合二為一。
四鬼身形詭異地扭曲閃爍,血色刀芒如陷蛛網,在距離麵門三寸處土崩瓦解。柳生但馬守刀勢未老,轉瞬間劈出二十八道寒光,刀鋒織成死亡羅網。這一式"燕返"已臻劍道極致,刀路軌跡竟在空中凝出殘影。
四鬼黑袍翻飛如鴉群,十六隻手掌幻化出漫天掌印。金石交擊聲中,柳生但馬守虎口迸血,"鬼丸"脫手飛出。他尚未及拔出脅差,胸膛便結結實實挨了記窩心腳,整個人砸斷七棵青竹才止住去勢。
"好個魅影神功..."柳生但馬守以刀拄地,咳出半口淤血。他忽然縱聲長笑,笑聲中竟透著幾分釋然。數十載苦修的柳生新陰流,在異國絕技前竟似稚童耍鬨。
枯葉簌簌飄落間,彩衣老者踏著竹梢翩然而至。那對倒三角眼在柳生但馬守身上轉了兩圈,突然拍掌道:"妙哉!上次是老夫親自出手,這次倒省了力氣。"
柳生但馬守看著這個曾將自己打入地牢的仇敵,忽然覺得索然無味。他閉目調息道:"要殺便殺,何必聒噪?"
彩戲師陰笑著並指如戟,卻在觸及柳生但馬守膻中穴時突然變招,改點為拂。四鬼之一的黑袍人如鬼魅飄至,將東瀛劍豪像米袋般甩上肩頭。殘陽如血,照得山道上幾滴未乾的血跡分外刺目。
"前往半月客棧。"
彩戲師領著湘西四鬼折返,不久後眾人再度踏入半月客棧。
客棧內已清理了大半,東瀛人的堆疊在一處,稍後將暗中處置,不留痕跡。
彩戲師環視一周,招來一名黑衣箭衛,下令道:"備一輛馬車。"
"遵命,大人!"
黑衣箭衛抱拳領命,迅速衝入客棧,將掌櫃拖出,逼其準備車輛。
不多時,掌櫃從後院牽出一匹黑馬,拉著一輛殘舊的板車。
"大人,小店隻有這輛運貨的破車……"掌櫃戰戰兢兢道。
"無礙,能載人即可。"
彩戲師揮手屏退掌櫃,對湘西四鬼道:"將那老家夥扔上車,押回山莊麵見幫主。"
四人將柳生但馬守拋上板車,一行人匆匆離開客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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