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玄門四聖逃離東海之濱,一切就已結束,誰料通天竟瘋狂到要滅西方教道統,一劍斬斷須彌山。
如今鴻鈞被驚動前來,事情便再難善了。
北海深處,
自巫妖決戰之後,昔日的妖師鯤鵬便隱於北海,閉關萬載,意圖證道混元。
然而多年過去,仍未觸及證道之機。
今日之變卻讓他破關而出,目睹西方慘狀,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這真是通天嗎?如今的他怎變得如此狠厲?西方教幾乎被他屠儘,連鴻鈞都被驚動出關。”
鯤鵬低語,覺得不可思議。
眼前的通天,與他記憶中的那位判若兩人。
那滔天殺意,縱處北海之遠,也讓他心頭一凜。
地府平心宮,
後土望著現身的鴻鈞,眼中沒有驚訝,唯有滔意。
“可恨的鴻鈞……終有一日,我必打上紫霄宮,一雪此仇!”
她目光含恨,凝視鴻鈞。
若非被他軟禁於地府,巫妖決戰之時,巫族豈會落敗?
又何至於淪落至今日這般境地?
西方之地,
鴻鈞耳聞西方二聖哭訴,眼見顧常青依舊桀驁不馴。
他手中弑神槍寒光凜凜,誅仙四劍環繞身側,腳踏淨世白蓮,
道祖目光微動,未發一語。
“鬨夠了嗎?收手吧!”
鴻鈞語氣平靜。
“嗬,我敬愛的師尊,您今日現身,莫非是要替西方出頭?”
顧常青一聲冷笑,仰起臉,依舊桀驁不馴地望向鴻鈞。
“師尊,您看看,通天師兄何等囂張。
我們無故遭他打上門不說,連須彌山道場也被他一劍斬為兩半。”
“門下弟子死傷慘重,懇請師尊為我們做主。
否則弟子如何統領西方教,又有何顏麵麵對洪荒眾生?”
接引道人聽顧常青言語不敬,立即高聲哭訴。
鴻鈞未理會接引,隻看著顧常青微蹙眉頭:“你便是這樣與為師說話的?”
“師尊!”
女媧這時出現在鴻鈞麵前。
“師尊切勿輕信他們所言。
此事本是西方挑起,他們先算計截教弟子,又屢屢言語刺激通天師兄。”
“通天師兄忍無可忍,這才出手反擊。”
女媧見西方二聖仍在歪曲事實,忍不住要為顧常青說句公道話。
洪荒大能皆知曉其中內情。
在她看來,若非玄門四聖主動挑事,何來今日之局?
西方教落得如此下場,雖通天出手過重,但起因難道不是他們自己?
“師姐,你……”
準提道人見女媧為通天說話,氣得指向她。
“我如何?難道我說錯了?其中緣由,你們心知肚明!”
女媧冷笑著繼續說道:“身為混元聖人,連麵皮都不要了麼?”
“你們先挑起事端,通天師兄不過稍作反擊。
你們不敵便顛倒黑白,隻說他下手狠辣——”
“那你們先前算計之事,又當如何?”
女媧冷冷注視著西方二聖。
她對玄門四聖已無好感。
他們竟想謀取人族氣運,還遮掩她的天機。
雖不知具體是誰,但她清楚——玄門四聖本就是一夥。
“夠了,女媧,此事與你無關,退下吧。”
鴻鈞看她一眼,語氣平淡。
“是。”
女媧應聲退下,看向西方二聖的目光依舊帶著不屑。
“通天,你難道沒什麼想對為師說的?”
鴻鈞望向通天,淡淡發問。
這句話卻讓顧常青覺得可笑。
鴻鈞這般姿態,算什麼呢?
他真以為自己是救世主麼?
旁人或許不明真相,但他怎會不心知肚明?
封神之劫的背後,鴻鈞正是針對截教、人族與地府的那隻幕後黑手。
而今,鴻鈞卻以救世之姿現身於他麵前,難道還要他笑臉相迎不成?
雖是這般心思,顧常青此刻卻不會與鴻鈞翻臉。
理由很簡單——他眼下還不是鴻鈞的對手。
若有朝一日,鴻鈞不再是他的敵手,他必要令鴻鈞跪著說話!
“我的好師尊,您要弟子對您說什麼?認錯麼?可弟子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反倒是後悔下手太輕,未能早一步下重手,若不然,此刻西方教怕是已徹底覆滅!”
顧常青望著鴻鈞,語氣中透出一絲遺憾。
方才若不一味戲耍,而是痛下殺手,西方教或許早已蕩然無存。
當然,他也隻是如此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