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竟在我麵前顛倒黑白,說是我要鬨到這等地步——難道最初鬨事的,不是你們?”
通天越說心中火氣越盛,他的弟子們本在洞府清修,卻遭如此下場。
“唉,三弟,難道你還不願原諒嗎?先前之事,為兄承認是二弟過於衝動。
他的過激行為,讓我們三清兄弟走到今天這一步。
但今天,為兄帶他親自前來賠罪,你當真……一點都不顧念兄弟情分了嗎?”
太清老子再度歎息,仿佛他們真的知錯了一般。
通天臉上露出一抹不以為意的神情,似乎對這番話毫不在乎。
“三弟。”
這時,元始天尊也輕歎一聲,臉上帶著追悔莫及的神色,輕聲喚道。
“三弟,之前的事,是為兄錯了。
當時一時糊塗,行為確實太過激烈。
經曆這許多,為兄終於醒悟,萬萬不可因封神殺劫之事,毀了我們三清之間的情誼。
所以今日,為兄特來與你言和。”
身處識海中的顧常青看到這一幕,也不得不在心中感歎:元始這老小子,演技確實了得。
那滿臉的悔意,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他是真心悔悟了。
顧常青心中如明鏡般透徹,什麼幡然醒悟,根本全是胡言。
封神榜就握在薑子牙手裡,不犧牲弟子,如何能填滿封神榜?
再說元始天尊對截教弟子早懷憎惡,怎可能錯過這樣的機會?
這一切根本是個死局,讓顧常青無法忍受的是第一人格,竟在這關頭還與對方廢話連篇。
碧遊宮中,通天聽聞元始一番言語,見他神情真誠,內心不由有所動搖。
但他並未表露,隻是冷冷說道:“元始,你這番動靜鬨得不小,害我殞落不少弟子。
如今一句‘行為過激’,就想一筆勾銷?”
元始天尊深知通天性情,聽他語氣,已知其心略動。
暗自一喜,元始語氣誠懇說道:“三弟,為兄如今也悔不當初,害得師侄們無辜喪命。
但為兄已知錯,望你原諒可好?
三清本是一家,怎能因此便生隔閡?何況封神殺劫將至,縱是聖人也難置身事外。
此時正是吾等三清齊心共渡難關之時!”
這番話,確實讓通天內心愈發波動。
但他麵上仍不動聲色,隻略略緩和神情,淡然拂袖道:“二兄此言倒是有趣。
先前本座提共渡難關,你卻說截教弟子合該上榜。
如今卻又說要同心渡劫,身為聖人,言行反複,難道不怕洪荒眾生恥笑?”
接引與準提對視一眼,彼此眼中皆有喜色——他們都聽出來了,通天的語氣已見鬆動,再加一把勁,或許就能成功。
“通天師兄,過去是吾等未能看透。
當初簽押封神榜時,吾等皆不明其中玄機,才做出今日悔之不及之事。
如今痛定思痛,總算想明白了。
封神殺劫當前,吾等四教不該自相殘殺,而應攜手共渡。
唯有如此,方能真正渡過此劫。
若聖人道統彼此廝殺,豈非任由弟子不斷殞落上榜?屆時教中門人紛紛應劫,殺劫之後,縱是聖人也唯有長歎後悔。”
接引道人滔滔不絕,太清老子與元始天尊頻頻點頭,似乎句句在理。
識海之中,顧常青聞聽此言,嘴角微微抽動。
但察覺通天心中愈發動搖,他臉色不由一沉。
“真是個蠢材,居然動搖了心思,還覺得接引說得有理。
這分明是緩兵之計,目的就是慢慢侵吞截教,連這都看不明白。”
感受到通天的念頭,顧常青不由低聲斥責。
此時他真想將第一人格痛打一頓。
可惜他現在身在識海之中,無法左右外界之事。
通天確實被接引道人的話語所打動,這與他先前的想法暗暗契合。
身為混元聖人應有的氣度,他依然未能展露。
他瞥了接引道人一眼,語氣淡然道:“你們說了這許多,但本座至今仍不清楚你們具體是何用意。
你們說要合力渡過封神殺劫,那麼你們的方法是什麼?
總不能隻是空口白話,來金鼇島欺瞞本座吧?”
西方二聖聞言心中暗喜,卻未表露出來,兩人將視線轉向太清老子和元始天尊。
太清老子此時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三弟,吾等今日前來,自然不會欺瞞於你。
否則吾等言而無信,豈不讓洪荒眾生恥笑?”
太清老子含笑說完,才收斂了笑容。
他注視著通天,說道:“當年在紫霄宮簽押封神榜時,吾等皆言各安天命,無論殺劫如何演變,所有聖人皆不得插手。
後來因二弟行事魯莽,舉措過激,才有了後續種種。
如今吾等放下前嫌,共渡難關,先前之事就此作罷,依舊按照當年紫霄宮之約行事。”
殺劫終究要渡過,這一點通天心中也明白。
太清老子的提議,恰好符合通天心中所想。
聞言他不禁點頭道:“此言甚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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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元始天尊臉上露出笑容,隨即心思一轉,想到一事。
元始天尊望向通天說道:“此外還有一事,關於女媧師妹。
封神殺劫本與她無關,但她為了維持在人族的地位,甚至意圖掌控人族氣運,
屢次挑撥吾等三清兄弟之間的關係,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