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通天並未回應女媧此言,反而看向太清老子與元始天尊,語氣平淡:“大兄,二兄,到此為止吧。”
“三弟既已到來,我等自然停手。
隻是女媧師妹擅自乾預封神殺劫,恐怕另有所圖。”
太清老子含笑而言,恢複了往日超然姿態。
“此事不勞大兄費心,我自會處置。”
通天淡淡回應,身旁的女媧卻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師兄,你說什麼?你稱呼他們什麼?”
女媧心中氣惱——自己出手相助,通天竟是這般態度?
大兄?二兄?
即便女媧早知些許內情,仍覺不可思議。
平日裡的通天,竟是這般軟弱?
“師妹,今日之事就此作罷,莫要再追究了。”
通天轉身看向女媧,微微搖頭。
“你說什麼?不再追究?就此作罷?”
女媧氣極反笑,轉頭望了望重傷倒地的羅宣,又瞥見已殞命的九龍島二聖。
她伸手指向那二人的屍身,聲音冷厲:“你可知他們是誰?他們是你座下弟子,是九龍島四聖!”
“如今四聖儘數隕落,你心中竟無一絲怒意?”
“本宮見羅宣師侄命懸一線,念舊日情分出手相救。”
“你不思感激,反倒叫本宮就此作罷、不再追究?”
“難道他們不是你的弟子?難道你連自己的門人都不管不顧?”
女媧實在難以理解,甚至暗想:通天的腦子是否燒壞了。
“他們自然是我的弟子!弟子身死封神,我豈會不怒?豈會不痛?”
通天斬釘截鐵答道。
可隨即語氣一轉:
“但怒又如何,痛又如何?此乃他們命中之劫。
不聽我言私自下山,才陷身殺劫,遭此厄難。”
“前些時日,我已與四聖和解,約定封神劫中聖人不下場,門下弟子各憑天命。”
通天凝視女媧,沉聲說出這番話。
女媧聞言張口結舌,眼中儘是不可置信。
她聽見了什麼?通天竟與玄門四聖和解?這哪裡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通天?
雖知通天近來行事有異,卻從未見過他如此漠視弟子生死!
今竟說弟子之死是咎由自取?
玄門四聖相視一眼,各自眼底都掠過一絲笑意。
良久,女媧才狠狠瞪向通天,厲聲道:“你這般作為,可還是我認識的通天?”
“弟子殞命,你竟無動於衷,如此行徑,也配稱混元聖人?”
女媧當真氣急了,從未見過這般冷漠無情的師尊。
“師妹,本尊先前敬你為人族聖母,念在同門之情,一再容忍。”
“而今你屢次挑撥我三清兄弟之情,究竟意欲何為?”
“莫以為我等不知你心中盤算?我三清情同手足,豈容你離間!”
元始天尊伸手指向女媧,厲聲斥道。
“師妹,你身為混元聖人,不僅挑撥三清情義,更肆意插手封神殺劫,違逆天意。”
“本座身為玄門大師兄,豈能繼續縱容你胡作非為?”
太清老子此時亦邁步而出,言畢看向通天:“三弟,你且退開。
今日為兄便代師尊封禁師妹,令她知曉天意不可違。”
麵對女媧的斥責與四聖的言語,通天麵容靜默,波瀾不驚。
目光平靜地望向太清老子,淡然道:“女媧師妹雖親自出手違背約定,卻並未傷及三教弟子性命。
我素來恩怨分明,師妹之事自會由我親手了結,不勞大兄費心。
但若大兄執意要對女媧師妹出手,我也絕不會坐視。
此事就此作罷,不必再提。”
太清老子聞言收起太極圖,含笑應道:“既然三弟開口,為兄自當罷手。
隻是師妹心思難測,還望三弟多加提防。”
此言一出,女媧氣得渾身發顫。
“心思難測?太清老子,你且把話說清楚!究竟是誰心懷叵測?
爾等四人暗中謀劃,才是真正居心叵測之輩,如今竟敢顛倒黑白!
莫非以為無人知曉你們的算計?”
女媧抬手指向太清老子厲聲質問,連大師兄的尊稱都已舍棄,可見其怒意之盛。
太清老子等人卻對女媧置若罔聞,隻是報以冷笑。
幾人目光交彙間,已心照不宣。
待扶植姬繼位人皇,貶黜人皇位格,謀取人族氣運之後,看她還能如何囂張。
通天轉身對女媧溫聲道:“師妹,為兄向來恩怨分明。
今日你出手相助羅宣,這份情誼我自當銘記。
然封神殺劫本是天命,師妹實不該卷入其中。
更不該插手截教事務,違背我與四聖之約。
還望師妹日後莫要再過問截教之事。”
“好!好得很!本宮出手相助反倒成了過錯!當真是好得很!”
女媧胸口劇烈起伏,顯然已怒極。
她從未料到竟會遭遇這般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