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見唐僧醉倒在地,臉頰通紅、神態迷糊,再想起方才悟空舉棒嗬斥白骨精的模樣,人群裡漸漸響起了竊竊私語,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地飄進師徒幾人耳中。
“啥大唐高僧啊,我看就是道貌岸然!”一個穿粗布短打的漢子撇著嘴,偷偷戳了戳身邊的人,“小骨好心送吃送喝,不過是不懂規矩讓他破了戒,就拿著棒子嚇唬人,結果自己喝兩口果酒就醉成這副樣子,哪裡有半點高僧風範?”
旁邊的婦人也跟著點頭,聲音壓得極低,卻滿是鄙夷:“可不是嘛!之前還說小骨身具妖形卻心懷善念,轉頭就因為這點小事動怒,說到底還是嫌棄人家是妖怪!真要是慈悲為懷,怎會這般斤斤計較?”
張大爺雖沒跟著數落,卻也皺著眉歎了口氣,對著身邊的老夥計嘟囔:“本以為是些有道行的和尚,沒想到這麼不禁勸,喝兩杯就醉了……小骨這孩子,真是好心沒好報。”
還有些年輕村民看得直搖頭,交頭接耳:“之前聽人說取經和尚如何了得,如何慈悲,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仗著有神通就欺負一個心善的小妖怪,還要逼她同行,這哪是取經,倒像是仗勢欺人!”
這些話像針一樣紮在八戒和沙僧心上,八戒漲紅了臉想反駁,卻被悟空用眼色製止——此刻師父醉倒,爭辯隻會更顯理虧。悟空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知道村民們是被表象蒙蔽,可這些“道貌岸然”的指責,卻讓他愈發篤定:背後之人就是想借村民之口、借師父破戒醉酒之事,敗壞取經團隊的名聲,動搖師父的道心。
白骨精躲在村民身後,聽著這些議論,魂火裡滿是複雜——既委屈於被悟空逼迫,又隱隱覺得自己給唐僧添了大麻煩,小小的骷髏頭埋得更低了。
張大爺皺著眉抬手一揮,沉聲道:“都彆說了!”他目光掃過竊竊私語的村民,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篤定,“是小骨的酒把人喝醉了,不管是無意還是不懂規矩,那都是我們白虎嶺的不是,就得好生照顧人家,哪能背後嚼舌根!”
村民們頓時閉了嘴,有人還略顯愧疚地低下了頭——方才一時氣憤數落高僧,倒忘了小骨本就無心犯錯,這般計較反倒失了理。
張大爺走上前,看著醉倒在沙僧肩頭的唐僧,又看了眼臉色緊繃的悟空,放緩了語氣:“小師父,是我們村民說話欠考慮,你彆往心裡去。既然唐長老醉了,這荒山野嶺的也不安全,不如先隨我們回村裡歇著,等長老醒了,咱們再好好說清楚。”
他轉頭看向縮在一旁的白骨精,溫聲道:“小骨,你也彆慌,跟著一起回村,好好守著唐長老,等他醒了道個歉,這事也就過去了。”
白骨精連忙點頭,魂火裡的慌亂散了些,小聲應道:“我知道了,張大爺。”
悟空盯著張大爺誠懇的模樣,又看了眼昏迷的師父,他沉吟片刻,對著張大爺抱拳道:“多謝張大爺通情達理,那便叨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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