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對戒色講解了好久,終於把各個細節和布置陣法的步驟說完。
時間也已經來到了接近半夜十二點。
許澤看了一眼手機,站起身,拿起布陣用的東西,對戒色說道:“開始吧!”
戒色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好!”
兩人來到院子裡,借助著月光把中央的地麵清理得乾乾淨淨,許澤用朱砂粉在地上畫出繁複的陣紋,線條扭曲交錯,隱隱構成一個首尾相接的太極圖。
接著把赤陽燭點上,這蠟燭的火焰是紅色的,遠遠的能感覺到這幾根蠟燭散發出的熱量,驅散了秋天的寒冷。
戒色蹲在旁邊,手裡提著那個裝有金砂的塑料袋。
“澤哥,這金砂撒在哪?”戒色捏起一撮砂,指尖都泛著金光。
許澤直起身,擦了擦額角的汗:“沿著太極圖的陰陽魚眼撒,記住,要繞著圈撒,不能斷。”
戒色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沿著圖紋撒砂。
許澤則轉身將五尊巴掌大的木雕擺在陣角,正是五鬥星君像。
他依次將木雕扶正,嘴裡念念有詞:“東鬥護身,西鬥護命,南鬥延壽,北鬥消災……還請星君垂憐,借一線生機。”
“澤哥,這聚陽鈴掛在哪?”戒色拿著一個銅鈴,鈴身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
許澤指了指茅屋的門框:“掛在正中央,等會兒布陣時,鈴響三聲,你就把凝神香點上。香灰不能落在陣裡,記住了?”
“明白!”戒色把銅鈴掛到門框上麵。
許澤接著他拿起八卦陣旗,旗子是八種顏色,旗麵繡著乾坎艮震等卦象,“胖子,等會兒我插旗時,你盯著陣紋,要是朱砂線冒白煙,就趕緊用金砂壓上。”
戒色重重點頭,把青瓷碗抱得更緊了。
許澤深吸一口氣,開始插旗。八麵旗子按方位插在陣紋邊緣,剛插完最後一麵離卦旗,地麵的朱砂線突然泛起紅光,緊接著,一陣風憑空卷起,“叮——叮——叮——”三聲脆響。
“來了!”許澤低喝一聲,抓起旁邊的赤陽旗——那旗子是純紅底色,上麵繡著一輪烈日,“戒色,點香!”
戒色手忙腳亂地掏出火折子,點燃三炷凝神香。
香煙筆直向上,卻在陣上方打了個旋,遲遲不肯散開。
“撒金砂!東南角!”許澤突然喊道。
戒色低頭一看,東南角的朱砂線果然在冒白煙,他趕緊抓了把金砂撒過去,白煙瞬間熄滅,金砂落在地上,竟隱隱構成一個“生”字。
“這陣……”戒色感覺渾身有點燥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烤著自己。
許澤握著陰司印,額頭上青筋暴起,“借命就是借天地陽氣補己身,陽氣衝身很正常!”
話雖這麼說,可是許澤此時難受無比,即便有陰司印的陰氣守護,這突如其來的陽氣讓自己體內的血液都快沸騰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