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賀走過來,望著遠處的月色,聲音平靜:“大小姐的決定,自有她的道理。而且……”
他頓了頓,想起許澤為了護住唐若涵所做的一切,語氣裡多了幾分敬意,“況且,許先生是我們家老爺子給大小姐欽點的丈夫,做這種事很正常!”
“哎呦!還有這層關係!”戒色突然感覺,剛才自己的做法有些像小醜。
天上的烏雲卷過,恰好遮住了月亮,下山的路瞬間陷入一片漆黑。
麻天養一瘸一拐地在亂石間挪動,每走一步,胸口就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割離金蠶褪殼時的傷勢雖不致命,卻讓他渾身脫力,連呼吸都帶著顫音。
他實在走不動了,一屁股癱坐在路邊的石塊上,借著遠處零星的燈火喘著粗氣。
晚風帶著山間的涼意吹過,他卻沒覺得冷,反而有種劫後餘生的燥熱。
他抹了把臉上的冷汗,嘴角勾起一抹僥幸的笑,“呼……媽的,嚇死老子了!麻家執法隊動作倒快,江南市是待不下去了。還好來的是麻天賜那個蠢貨,換了旁人,今天怕是真要栽在這兒。”
他自言自語著,從懷裡摸出那個被血染紅的水晶骷髏頭。
骷髏頭的眼眶裡還殘留著暗紅色的血跡,在黑暗中透著詭異的光。麻天養狠狠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骷髏頭上。
“滋啦——”鮮血滲入水晶,發出細微的聲響。
原本透明的骷髏頭瞬間被染成猩紅,緊接著,顱腔內閃過一道微弱的金光。
一隻有鐵絲粗細的小金蠶從眼眶裡鑽了出來,通體瑩潤,趴在他的手背上,親昵地蹭著他的皮膚。
麻天養看著金蠶,突然爆發出一陣瘋狂的大笑,笑得渾身發抖:“麻天賜,你這個大傻叉!真以為我會把本命金蠶給你?那不過是金蠶褪下的殼子,你慢慢研究去吧!哈哈哈哈……等老子養好了傷,定要你好看!”
“噗嗤——”
一聲輕響,像利刃劃破布料。
麻天養的笑聲驟然卡在喉嚨裡,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
他愣住了,僵硬地低下頭,借著遠處微弱的光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柄鋒利的刀尖正從胸前透體而出,上麵掛著溫熱的血珠,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麻天養,你想不到吧?”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恨意。
麻天養的瞳孔猛地收縮,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緩緩轉過頭,脖頸轉動時發出“咯吱”的聲響,像生鏽的零件。“怎……怎麼可能……你怎麼會……”
“噗嗤——”
身後的人手腕一擰,又狠狠往前送了一刀。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麻天養的身體像被抽空了力氣,軟軟地倒向前方。
“麻天養,你沒想過會有今天吧?”那人抽出刀,任由麻天養摔在地上,聲音裡帶著複仇的快意。
麻天養趴在地上,嘴裡湧出大口的鮮血,染紅了身下的泥土。
他想掙紮,卻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生命力一點點從身體裡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