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許澤三人來到了出租屋。
車子停在出租屋前,許澤帶著蘇景山和周顯進入屋裡。
由於許澤剛回來,那些東西沒來的及收拾,那些風水器具,桃木劍、羅盤、黃符紙都堆在牆角。
“老蘇,坐這兒。”許澤指了指客廳中央的小馬紮,又轉身從櫃子裡翻出個盆,往裡麵倒了些清水
他轉頭看向周顯,“老周,幫我把那邊的艾草拿過來。”
周顯應聲遞過一束乾枯的艾草,許澤抓了一把扔進盆,又撒了把糯米,最後點燃三張黃符丟進去。
符紙在水裡“滋滋”燃燒,冒出的煙帶著股奇異的草木香,聞著讓人精神一振。
許澤端著銅盆放在蘇景山麵前,“脫鞋,把腳放進去。這艾草是三年陳的,糯米能驅邪,泡上一刻鐘,先把體表的陰氣逼出來。”
蘇景山依言脫了鞋,剛把腳伸進水裡,就忍不住“嘶”了一聲,水明明是溫的,卻像有細小的針在紮腳底,麻酥酥的,還帶著點癢。
“忍著點,這是陰氣在往外跑。”許澤說著,又取了張黃符,蘸了點盆裡的水,往蘇景山額頭上一貼。
符紙剛貼上,就像被燙到似的蜷了蜷,邊緣泛出淡淡的黑氣。
“成,這步順。”許澤點點頭,轉身去廚房忙活。
沒過多久,他端著碗黑乎乎的湯藥出來,碗沿還冒著熱氣,“把這個喝了,驅陰湯,有點苦,捏著鼻子灌下去。”
蘇景山看著那碗湯藥,眉頭皺得像個疙瘩,卻還是接過來,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藥湯剛入喉,就像有團火順著喉嚨往下燒,五臟六腑都暖烘烘的,剛才在池塘邊沾的寒氣頓時散了大半。
“感覺咋樣?”許澤問道。
“暖和,舒服多了。”蘇景山咂咂嘴,“就是這藥太苦了,比中藥還難喝。”
許澤笑了笑,沒接話,而是取出那把棗木劍,劍尖蘸了點盆裡的符水,圍著蘇景山走了三圈,嘴裡念念有詞。
桃木劍劃過的地方,空氣裡仿佛有細微的火星在閃,蘇景山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像是有什麼東西被劍挑了出去。
眼看盆裡的水漸漸變渾,蘇景山印堂上的符紙也徹底變黑,許澤心裡鬆了口氣,這陰氣看著頑固,沒想到這麼快就被逼得差不多了。
“最後一步,”他拿起最後一張黃符,指尖燃起一簇火苗,符紙在火中迅速化為灰燼,“把這個灰混著水喝下去,就徹底乾淨了。”
周顯連忙倒了杯溫水,許澤將符灰撒進去,遞給蘇景山。
蘇景山接過杯子,仰頭一飲而儘。水剛下肚,他就感覺肚子裡像燃起來一團火,從胃裡一路燒到四肢百骸,燙得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這時許澤拎過垃圾桶遞給他,蘇景山瞅著桶底的汙漬,一臉疑惑:“給我這玩意兒乾啥?”
“彆說話,抱著!”
“哦。”蘇景山乖乖應著,雙手把垃圾桶摟在懷裡,坐得筆直,像個等待指令的小學生。
沒過兩分鐘,他突然“呃”地悶哼一聲,肚子裡翻起了驚濤駭浪,酸水一個勁往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