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沒好氣地敲了敲他的胳膊:“豬腦子。我給你舉例子——她們可能會問‘你是怎麼來的呀’,這話聽著是閒聊,其實是問你有沒有車;再比如問‘江南電視塔的燈會亮到幾點’,看似是打聽景點,實則是在探你在市中心有沒有房子。”
何榮華這才恍然大悟,拍了下大腿:“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那我該怎麼答?”
“實話實說,但彆太實誠。尤其彆明著說,用動作回應,比嘴說更有分量。”許澤慢悠悠補充道。
“什麼動作?”何榮華追問道。
“笨。”許澤指了指他手腕,“她們要是問你怎麼來的,你就擼起袖子露出手表,輕描淡寫說一句‘這時候是早高峰,怕堵車耽誤見麵,就走路過來了’。”
他眼神掃過何榮華腕上那塊價值不菲的名表,意思再明白不過。
老道士在一旁聽著,眼尾的皺紋裡藏著點讚許,沒插話。
何榮華卻皺起眉,臉色沉了沉:“先生,您是說,我要見的這個姑娘是物質女?”
許澤攤了攤手,語氣直白地說道:“兄弟,女人跟著男人,總得圖點什麼吧。你自己說說,你有什麼?論長相,普普通通;論口才,不會花言巧語;論身子骨,瞧著也不算結實,怕是青春期沒少動手吧?”
何榮華被戳中心事,臉“騰”地紅了,尷尬地撓著頭:“我……”
許澤掐滅煙頭,繼續道:“你唯一的長處,就是家裡有點底子。但你自己能力平平,不把這點長處亮出來,人家憑什麼多看你一眼?彆覺得人家物質,這世界本就就是物質,再轟轟烈烈的愛情,也得落地過日子。”
何榮華聽得連連點頭,眼神亮了些:“您說得在理。”
老道士這時擺了擺手:“去吧。‘何’字中間是‘口’字,成不成,就看你怎麼說了。”
“明白了!”何榮華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許澤叫住他。
“先生還有事?”
“你就這麼空手去?”
何榮華一拍大腿,懊惱道:“哎呀!差點忘了!得買禮物!您說買什麼好?包還是飾品?”
“買花。”老道士突然開口。
何榮華眼睛一亮:“對!該買花!女孩都喜歡花!那邊有家花店,我去買九十九朵玫瑰!”
許澤伸手攔住他:“彆買玫瑰。”
“送女孩不都送玫瑰嗎?”
老道士慢悠悠道:“今日日柱屬木,得買屬火的花。”
“什麼花屬火?”何榮華一頭霧水。
許澤笑了:“杜鵑花。屬火,象征情分熾烈,正合適。”
“好!我這就去!”何榮華像是得了聖旨,轉身就朝花店方向快步走去,腳步都比剛才輕快了不少。
看著他的背影,老道士瞥了許澤一眼:“你倒挺會啊。”
許澤笑了笑,從帆布包裡摸出羅盤,“這點事兒要是不懂,我不是白混這麼久了?道長,我這地方被您占了,不介意我搭個伴吧?”
老道士往旁邊挪了挪屁股,算是默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