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著兩本泛黃的書,忽然覺得手裡沉甸甸的,這哪是兩本書,分明是段沉重的往事。
老道士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鄭重:“既然下卷到了你手裡,也是天意。這兩本書合在一起,才算完整的《乾坤易數》,你好生研習,彆辜負了它。”
許澤重重點頭,把兩本書小心翼翼地放進包裡,像是捧著什麼稀世珍寶。
“對了,老天師,還沒問您的道號呢?”許澤忽然想起這茬。
老道士捋了捋胡須,淡淡道:“貧道清虛子。”
“清虛子老天師,您不在長春觀待著,跑到這江南市乾啥?”許澤瞅著清虛真人,滿肚子好奇。
清虛真人聳聳肩,語氣隨意:“處理點曆史遺留問題。”
“曆史遺留問題?啥問題這麼金貴,還得勞您這位天師親自出馬?”
“跟你有啥關係?你又不是長春觀的人。”老道士斜他一眼。
“切,不說拉倒,我還不稀罕知道呢。”許澤撇撇嘴,心裡卻更犯嘀咕了。
能讓長春天師親自跑一趟的“遺留問題”,八成不簡單。
兩人正拌嘴,街角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何榮華抱著一束杜鵑花快步走過來,花瓣上還沾著水珠,看著新鮮得很。
他在攤子前站定,額角微微冒汗,顯然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兄弟,你不趕緊去見人,跑回來乾啥?”許澤挑眉問道。
何榮華蹲下身,把花往旁邊一放,搓著手一臉局促:“先生,我……我心裡還是沒底,想麻煩您個事兒。”
“啥事兒?”
“您能跟我一起去不?我嘴笨,萬一哪句話說錯了,您幫我圓回來唄。”何榮華眼裡滿是希冀。
“我跟你去相親?這合適嗎?”許澤差點笑出聲。
“有啥不合適的?她都帶著姐姐來把關,我帶個好大哥撐場麵,這不挺對等的?”
“哎?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點道理。”
許澤摸著下巴琢磨起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跟著彆人去相親,倒也算新鮮體驗。
“行吧,看在你這麼誠心的份上,我就陪你跑一趟。”許澤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
“謝謝先生!太謝謝您了!”何榮華激動得差點蹦起來,連忙把杜鵑花抱在懷裡。
“走著。”許澤率先邁步,何榮華趕緊跟上,兩人並肩往街角的咖啡廳走去。
“對了兄弟,還沒問你叫啥呢。”許澤隨口問道。
“我叫何榮華。”
許澤笑了笑,“好名字,這是盼著你往後榮華富貴啊。”
“我爸也是這麼說的。先生,那我該咋稱呼您?”
“我叫許澤,等下見了人,你喊我澤哥就行,彆一口一個‘先生’,顯得生分。放鬆點,就當見個普通朋友。”說著,許澤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一下。
“嗯,明白!”何榮華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抱著花的手還是有點抖。
兩人說說笑笑往前走,何榮華懷裡的杜鵑花紅得熱烈,花瓣隨著腳步輕輕晃動,倒像是在為這場奇特的相親壯膽。
沒一會兒,咖啡廳的玻璃門就出現在眼前。門口的風鈴輕輕作響,裡麵飄出濃鬱的咖啡香。
“到了。”許澤停下腳步,衝何榮華抬了抬下巴,“記住我說的,少說話多聽著,人家問啥你答啥,實在拿不準就看我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