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哥,你先坐。”張順說著,從牆角拉過一個小馬紮遞給許澤。
許澤接過凳子坐下,看著眼前的張順,心裡直泛酸。
原本那個陽光開朗、走路都帶風的大男孩,如今眼窩深陷,臉色蒼白,渾身透著股說不出的萎靡,哪還有半分朝氣。
“順子,跟澤哥說說,到底咋了?”
張順抬起頭,眼眶“唰”地紅了,接著竟“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哭得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許澤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整懵了,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沒好氣地說:“臥槽,你哭啥?男兒有淚不輕彈,給我憋回去!多大點事兒啊。”
張順抽抽搭搭地收了聲,肩膀還一聳一聳的,過了好一會兒,才吸著鼻子穩住情緒。
“到底怎麼回事?”許澤放緩了語氣。
“澤哥,我心裡苦啊。”張順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苦就說出來,我幫你捋捋。”許澤拉過他冰涼的手,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些。
張順低下頭,小聲說:“澤哥,我跟徐夢又在一起了。”
“這我知道啊!你們都上大學了,談戀愛不是很正常嗎?你爸媽和你姐不是都不攔著了?這有啥好苦的。”
“跟家裡人沒關係。”
“那是為啥?”
張順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聲音更低了:“這事兒……跟你沾點關係。”
“啥?”許澤徹底懵了,瞪著眼睛看著他,“我?我咋了?你變成這樣,跟我有啥關係?”
張順的臉“騰”地紅了,支支吾吾道:“就是……就是你之前給我的那些學習資料。”
許澤更糊塗了,“跟那玩意兒有啥關係?那可是我珍藏的寶貝,好心給你讓你長長見識,你可彆賴我啊。”
張順的頭埋得更低了,“澤哥,我考上大學後,就更認真地看那些資料了。後來覺得學得差不多了,就想……想實踐一下。”
許澤這才反應過來,心裡暗罵一聲:這小子,果然是這點心思。男人到了這個年紀,對那點事好奇也正常,何況他還看了那麼多“精品”,有實踐的想法倒不意外。
“想實踐就實踐唄,你不是有徐夢嗎?找她啊。”
張順的臉更紅了,尷尬地撓著頭:“徐夢不讓碰,說……說要等結婚以後才行。”
許澤愣了一下。
他記得上次見徐夢,麵相變了,是副雍容端莊的旺夫相。當時許澤就覺得奇怪,有可能是有人給她改的命!否則怎會前後判若兩人?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麵相變了,性子變得傳統些也正常。
許澤沒好氣地說,“不讓碰就忍著唄,多大點事兒。忍一時風平浪靜,你至於因為這個折騰成這樣?”
張順苦著臉說道:“澤哥,主要是你給的那些資料太上頭了!一進那知識的海洋,我就爬不出來了,上課都走神。”
許澤點點頭,頗為得意:“那是,那些可都是我精挑細選的精品中的精品,你深陷其中倒也情有可原。怨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