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顯一路把油門踩到底,原本六個小時的路程,硬是四個小時就飆到了東州蘇家老宅。
車剛停穩,蘇景山和蘇明玥就急著往下衝,許澤緊隨其後。
站在門口,許澤愣了愣,原以為蘇家老宅該是那種亭台樓閣、古色古香的園林,沒想到竟是座再普通不過的農村平房。
院前是片寬敞的院子,收拾得乾乾淨淨,沒有花草池塘,也沒有假山奇石,隻開辟了幾畦菜地。眼瞅著快入冬,菜地裡隻剩幾棵白菜孤零零地立著,葉子上還沾著點泥土。
“爹!”
“爺爺!”
蘇景山父女倆風風火火衝進屋,許澤剛走到門口,就見屋裡坐著兩個人,麵對麵圍著張棋盤對弈。
一個是頭發花白的老人,另一個是穿著僧袍的和尚。
那老人正是蘇明玥的爺爺蘇烈陽,手裡捏著顆白子,正盯著棋盤凝神思索。
他雖上了年紀,卻劍眉星目,坐姿挺拔,身上透著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愣是沒聽見門口的動靜。
對麵的和尚許澤認得,正是戒色的師父,玄空大師。
他臉上堆著笑,看著蘇烈陽打趣:“蘇施主,怎麼樣?這步棋堵不住了吧?我這‘褲衩陣’厲害不?”
“呸,什麼褲衩陣,難聽死了。”蘇烈陽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不服,再來一局!”
“不來了!不來了。”玄空大師笑著把棋子一推,衝門口努了努嘴,“有人來了。”
蘇烈陽這才轉過頭,看到門口的三人,臉上露出幾分詫異:“你們咋來了?這是……”他的目光落在許澤身上,突然愣了一下。
許澤趕緊上前一步,咧嘴笑了:“老爺子,我是您孫女婿,許澤。”
“許澤?”沒等蘇烈陽說話,玄空大師先開了腔,眼睛亮了亮,“真是你這小子?”
“玄空大師,好久不見。”許澤衝他拱了拱手。
蘇烈陽上下打量著許澤,心裡暗自思忖:“姓許……”
接著,他轉頭看向玄空,“你認識他?”
玄空大師笑得一臉神秘:“蘇施主,你們可是找到了乘龍快婿。這位許小友可是個能人,蘇家將來怕是要一飛衝天咯。”
蘇烈陽挑了挑眉,看向許澤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探究。玄空這和尚眼光高得很,能讓他給這麼高評價,這小子定有過人之處。
最主要的是,這個小子和他認識的一個人長得特彆像。
他又瞅了眼兒子和孫女,見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眉頭皺了皺:“你們今天咋回事?火急火燎地跑回來,出什麼事了?”
“爺爺,我們就是來看看您。您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蘇明玥趕緊走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眼圈還紅著。
“是啊爹,您感覺咋樣?”蘇景山也湊過來,一臉緊張地打量著父親。
“我好得很啊。”蘇烈陽被他倆弄得莫名其妙,拍了拍自己的腿,“能吃能睡,昨天還跟老夥計掰了半天手腕,贏了三斤雞蛋呢。我能有啥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