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滿場嘩然。
誰也沒想到,這位高高在上的老夫人,竟然跟蘇家老爺子是老戰友?!
蘇景山猛地抬起頭,眼裡滿是震驚——他從小就聽父親說過年輕時參軍的事,卻從未想過,父親的戰友裡,竟然有這樣一位大人物!
許澤也心頭一震,難怪邢老夫人會親自到場,原來蘇老爺子的過往,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厚重得多。那些被歲月塵封的故事,怕是比這葬禮上的排場,還要驚心動魄。
邢老夫人沒再多說,隻是對著遺像又看了片刻,仿佛在做最後的告彆。然後她轉過身,目光落在蘇明玥身上,語氣溫和了許多:“孩子,你爺爺是個英雄,彆太難過。”
蘇明玥含著淚,用力點了點頭。
邢老夫人微微頷首,沒再停留,在隨行人員的陪同下,緩緩走出了靈堂。
邢老夫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靈堂裡緊繃的空氣終於鬆緩下來,眾人幾乎是同時舒了口氣,看向蘇家人的目光徹底變了。
那眼神裡,有敬畏,有探究,更有幾分小心翼翼的討好。誰都清楚,老夫人親自到場吊唁,絕不是簡單的“緬懷故人”,這背後傳遞的信號就很好解讀了——誰還敢說蘇家沒有靠山?
細碎的議論聲像潮水般漫開來:
“這蘇家哪是起飛,分明是要在雲彩眼裡紮根了!”
“臥槽啊,早知道該多備些禮金……”
“哎,你們說,蘇總還沒結婚吧?要是能跟蘇家攀上親……”
“你腦子進水了?”旁邊的人立刻懟回去,“老爺子剛走,你就惦記人家孫女?不把你打出屎來,算你拉的乾淨!”
“臥槽!好險,得虧你提醒。”
議論聲還沒平息,知賓先生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穩了許多:“京都黃家,黃文忠先生,前來吊唁——”
“京都黃家?”
“沒聽過啊,京都有這麼個家族?”
“能冠名京都的家族,肯定不簡單。”
“蘇家到底藏了多少關係網?這京都來的就好幾撥了……”
眾人正嘀咕著,門口走進來兩個身影。為首的中年男人穿一身黑色長袍,料子看著普通,卻襯得他身姿挺拔。他眉眼深邃,眼神堅毅,黑亮的眸子掃過全場時,仿佛能洞穿人心,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他身後跟著個年輕人,二十出頭的樣子,身形頎長,一身熨帖的黑西裝,眉宇間英氣勃發,隻是眼底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高傲,像是習慣了眾星捧月。
黃文忠徑直走到靈前,對著蘇烈陽的遺像深深鞠了一躬,動作莊重,沒有半分敷衍。起身時,他轉向跪在一旁的蘇景山,聲音低沉而溫和:“景山,節哀。”
“文忠哥,謝謝你能來。”蘇景山紅著眼圈,聲音哽咽。
看這稱呼,兩人顯然是舊識。
黃文忠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爸本想來的,年紀大了經不起長途奔波,讓我替他送蘇老爺子最後一程,你彆見怪。”
“哪裡的話,能勞煩文忠哥跑一趟,已是天大的情分。”蘇景山連忙擺手。
這時,黃文忠身後的年輕人走上前,目光落在蘇明玥身上,語氣裡帶著刻意的柔和:“玥玥,節哀。”說話時,那雙英氣的眼睛裡,毫不掩飾地閃過一絲愛慕,像藏不住的星光。
“景行哥,謝謝你。”蘇明玥低著頭,聲音很輕,聽不出太多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