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肅清衛立刻上前,便要擒拿李龍。
“住手!”秦無夜猛地低喝。
他忍著蝕骨釘帶來的陣陣隱痛,上前一步,將李龍擋在身後,目光直視秦陽天:“秦陽天,你有事衝我來,彆為難我的朋友。劍塚之事,與他們無關。”
秦陽天見狀,臉上得意之色更濃,仿佛就等著他站出來:“衝你來?秦無夜,你是嫌蝕骨釘的滋味還不夠是麼?”
“你有什麼資格替彆人求情?有沒有關係,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本司說了算!”
“你若再敢多嘴一句,本司不介意再請你回問心殿坐坐!”
他語帶威脅,目光陰鷙地盯著秦無夜,似乎很享受這種拿捏對方軟肋的感覺。
“秦陽天!”清越而帶著金石之音的聲音驟然響起,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壓迫。
牧從靈排眾而出,馬尾辮利落地甩在身後,小麥色的臉龐上沒有絲毫懼色,隻有被激怒的凜然。
她那雙流轉著淡淡金焰的眼瞳,毫不避讓地直視秦陽天,字字鏗鏘:“我牧從靈,生是天劍宗的人,死是天劍宗的鬼!行事光明磊落,無愧於心!”
“你要查奸細?好!不就是搜魂之苦麼?我受得住!隻盼司正您這雙眼睛,查明之後,還我等清白,莫要寒了宗門弟子一片赤誠之心!”
她挺直了脊梁,仿佛一株迎風傲立的寒梅。
這番話擲地有聲,引得周圍不少弟子暗暗點頭。
勞琳雖未說話,但也默默上前一步,與牧從靈、秦無夜站在一起,溫婉的臉上滿是堅定。
秦陽天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沒料到牧從靈如此剛烈。
他冷哼一聲,拂袖道:“好!既然爾等主動要求查驗,本司豈有不準之理?帶走!”
他一聲令下,幾名肅清衛上前,這次倒是沒有用強,但態度依舊強硬地將李龍、牧從靈、勞琳甚至一旁的烏京都請到了問心殿。
秦無夜站在原地,看著四人背影,拳頭悄然握緊。
他知道,這所謂的查驗絕不會輕鬆,秦陽天必定會借此機會狠狠折辱他們。
時間在壓抑中流逝。
約莫半個時辰後,李龍四人從問心殿內走了出來。
李龍臉色鐵青,嘴角還殘留著一絲未擦淨的血跡,走路時右腿甚至有些微跛,顯然吃了不少苦頭。
牧從靈和勞琳相對好一些,但也是氣息略顯虛浮,秀發微亂,眼神略顯疲憊。
倒是烏京,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冷著一張臉進去,黑著一張臉出來。
秦陽天慢悠悠地跟在後頭,臉上帶著滿足的變態笑意,仿佛剛剛享用完一道美味大餐。
他懶洋洋地伸了伸懶腰:“查驗已畢,暫未發現爾等與血煞宗勾結之實證。行了,趕緊組隊去吧,本司乏了,要去品茶咯。”
說完,在一眾肅清衛的簇擁下,揚長而去,那背影寫滿了誌得意滿。
“呸!什麼玩意兒!”李龍朝著秦陽天離去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眼中怒火熊熊,“這姓秦的雜碎,老子遲早扒了他的皮!”
牧從靈深吸一口氣,順了順,隨即沉聲道:“小人得誌罷了,不必與他一般見識。當務之急是完成組隊。”
勞琳也輕聲勸慰:“李師弟,消消氣,莫要中了他們的圈套。”
一直如同背景板般沉默的烏京,卻忽然轉向秦無夜,聲音低沉而執拗,帶著質問:“秦無夜,那仙劍之刃,當真不在你身上嗎?”
他目光灼灼,死死盯著秦無夜,仿佛要從他臉上看出花來:“那是我的劍,你得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