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營地安排的飛舟已然準備好,秦無夜四人即將登舟返宗。
就在這時,營地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隻見一個衣衫襤褸、沾滿泥汙血漬的身影,踉踉蹌蹌地從遠處石林中衝出。
“救命啊!”
一看到營地轅門上懸掛的天劍宗旗幟,仿佛耗儘了最後一絲力氣,軟軟地癱倒在地,放聲大哭起來。
“是林師妹!”牧從靈眼尖,立刻認出了那人。
秦無夜幾人迅速趕了過去。
此時的林楚楚發髻散亂,臉色蒼白,身上多處傷口隻是簡單包紮,依舊滲著血跡。
她看到秦無夜幾人,如同見到了親人,哭得更加厲害,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林師妹!你怎麼樣?”牧從靈和勞琳連忙上前將她扶起。
秦無夜眼神一凝,上前一步,問道:“林楚楚,與你同行的冷月呢?”
聽到‘冷月’二字,林楚楚哭聲一滯,眼中瞬間湧上巨大的恐懼和悲痛。
她抬起頭,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冷…冷月師姐…她為了救我,斷後攔下了柳如霜他們幾人!”
“我、我逃出來的時候,聽到後麵有打鬥聲和…和她的慘叫聲……我不知道她……”
後麵的話,她再也說不下去。
隻是下意識地死死抓住牧從靈的胳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眼中充滿了後怕。
眾人聞言,心頭皆是一片冰涼沉默。
雖然早有預料,但聽到冷月可能也已遭遇不測,氣氛依舊沉重。
秦無夜深吸一口氣,當機立斷:“走,我們先回宗!救援任務交給後續的主力攻堅隊負責!我們必須將情報儘快帶回去!”
現在衝動進入荒蕪之境,除了送死,毫無意義。
他示意牧從靈和勞琳照顧好林楚楚,並將那名一直被打暈禁錮的血煞宗俘虜也提上了飛舟。
飛舟破雲,一路無話。
第二日天亮時分,五人安全返回天劍宗,並被直接引到了負責情報分析的李淳舟長老處。
一同在場的,還有另外幾位內門長老。
李淳舟麵容清臒,眼神深邃,聽完秦無夜簡要說明來意後,他撫須沉吟。
秦無夜卻沒有立刻彙報,而是先行禮問道:“李長老,請問聖子烏京,可已回宗?”
李淳舟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烏京已於昨日回宗,並將一枚留影石交由本座。”
秦無夜心中稍定。
看來烏京順利回來,並且交了東西。
但他依舊堅持:“李長老,事關重大,有些細節,我需要與烏京當麵確認後,方能完整稟報。”
李淳舟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似乎沒想到秦無夜如此謹慎。
但他並未拒絕,示意身旁的長老去請烏京。
不多時,烏京那冷峻的身影出現在殿內。
他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隻是對秦無夜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確認了情況。
見到烏京,秦無夜不再猶豫。
開始將荒蕪之境內的經曆,除了地底魔城和自身魔氣灌體等核心秘密外,包括墨淵與黑衣人勾結、穀留香與陳風之死、仲依等人叛變、遭遇血煞宗利用魔氣操控妖獸等情報告知,並上交了那名血煞宗俘虜。
牧從靈補充道:“李長老,這一切的背後,很可能都是秦師兄……不,是秦陽天在暗中指使!”
李龍更是直接,梗著脖子道:“對!就是他秦陽天搞的鬼!他想害死我們和無夜兄弟!”
“大膽!”李淳舟身旁一位麵容赤紅的長老猛地一拍桌子,“秦陽天乃宗主欽點的肅奸清源司司正!豈容爾等弟子隨意汙蔑!你們可有實證?!”
李淳舟抬手製止了那位長老,目光掃過秦無夜和烏京,語氣帶著一絲凝重:“秦無夜,留影石隻能證明墨淵等人的行為,與秦陽天並無直接關聯。指控一位司正,需要確鑿證據,你們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他的態度似乎並非完全站在秦陽天一邊,但明顯對秦陽天及其背後的勢力有所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