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五人,昂然而入!
陳文才、王顯、李振三位副閣主,以及供奉莊維、周墨,五人如同五座陰冷的石像,分列在韓厲對麵。
“閣主!您府邸好生熱鬨啊!”陳文才陰陽怪氣地開口,目光掃過白家人,最後釘在秦無夜身上,“我等不請自來,還請閣主恕罪。隻是首席大供奉之位關係重大,閣主擅自任命,未曾與閣中諸位商議,實在難以服眾。”
“今日特來請教這位‘冷先生’,究竟有何本事,能擔此重任?”
陳文才率先發難,分明是將韓厲架在了火上烤。
他身旁那兩名供奉老者,氣息沉凝。
雖未刻意釋放威壓,但那份屬於靈尊境強者的氣度,已讓庭院中的空氣都凝滯了幾分。
這兩人,此刻臉上都帶著明顯的不滿與審視。
藏珍閣,韓家祖輩數代經營,已有三百多年!
從一個小小鋪麵,一步步發展成能與萬寶閣、寶光齋鼎足而立的龐然大物。
商行生意,貨通天下,財帛動人心,自然也需武力鎮守。
故而大胤乃至天玄大陸上的頂尖商行,皆有一套供奉體係。
以豐厚俸祿資源為餌,網羅各方強者坐鎮,以保基業穩固,震懾宵小。
藏珍閣沿襲百年規矩,閣主之下,設首席大供奉一位,大供奉三位,再其下,才是數目不等的普通供奉。
尋常供奉,門檻便是靈尊境!
足以在一郡之地開宗立派、稱尊做祖的人物,在藏珍閣也僅是‘供奉’之列。
而那三位大供奉,更是需要靈聖境修為方可擔任!
此等人物,放眼整個大胤,除去天劍宗、元始宗、青雲宗這三大超級宗門,其戰力已可媲美一流宗門之主!
是真正能在關鍵時刻決定一方勢力存亡的底牌!
至於首席大供奉,曆來由三位大供奉中最強者兼任,或是由對藏珍閣做出過挽救危亡、開疆拓土等不世之功者擔任,地位超然。
韓厲為報救女之恩,破例將當時僅是靈師境的秦無夜直接擢升為首席大供奉。
此舉無異於打破數百年鐵律,觸動了許多人的利益和顏麵。
每月供奉資源,尤其是首席大供奉那份,足以讓這幾個副閣主都為之眼紅!
韓厲為答謝秦無夜,開出的價碼更是驚人。
這龐大的利益,加上被輕視的怨憤,才是陳文才等人今日聯袂發難的根本!
他身後的王顯立刻接口,語速飛快:“閣主!藏珍閣能在大胤乃至天玄大陸屹立不倒,成為頂尖商行,靠的就是規矩!”
“您為私恩,破此鐵律,豈非自毀長城?讓其他商行如何看待我藏珍閣?讓依附於閣中的各方強者如何心服?”
李振也是趁熱打鐵補充:“區區一個大靈師,豈能坐鎮首席大供奉重位?這簡直是…兒戲!滑天下之大稽!”
供奉莊維,此刻也冷冷開口:“閣主,老夫在藏珍閣供奉之位已近甲子。深知此位之重,關乎一方巨擘的底蘊與威懾!非有移山填海、威震一域之能者,何以服眾?何以震懾宵小?您此舉,恐寒了閣中真正砥柱之心啊!”
周墨雖未言,但眼神銳利,真元隱而不發,似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意思。
韓厲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眼中寒芒如刀。
他心中怒極,卻也凜然。
陳文才這五人,代表的是閣內一部分元老和供奉的意誌。
尤其是莊維、周墨兩位供奉親自到場,態度已然鮮明。
白鬆明聽罷,算是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於是適時地嗤笑一聲,火上澆油:“韓兄啊韓兄,你這步棋,下得可真是…嘖嘖,讓人看不懂啊!”
“為了個女兒,連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都敢破?藏珍閣不是你韓厲一個人的藏珍閣了!如此肆意妄為,就不怕人心離散,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白鬆明,你給我閉嘴!”韓厲怒視對方,隨即掃過眼前五人。
他目光如炬,直刺陳文才:“我說了,冷供奉身懷驚世醫術,治好了連回春堂聖手、皇族禦醫都束手無策的九陰絕脈!此乃天大之恩!對我韓家是再造之恩!”
“閣規?曆代首席大供奉,也並非全是靈聖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