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駝龍站穩,
正殿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隻見殿內誦經的僧人,接二連三地跑了出來,轉眼間便聚集了二十多人,手中或握木棒、或持刀具,呈半圓形朝駝龍逼近,轉瞬就將她圍在中間。
這些人褪去了誦經時的平和,個個神色緊繃,動作間透著訓練有素的利落,顯然是偽裝成僧人的日軍幫手。
正當駝龍緊攥匕首,
目光飛快掃過包圍圈,在二十多人的縫隙裡搜尋突圍機會時,
耳房的門後突然傳來“啪啪”兩聲輕響——是緩慢而帶著戲謔的鼓掌聲,瞬間壓過了周遭的動靜。
門被緩緩推開,
一個身著日軍軍服的女人走了出來。
她的軍帽簷壓得略低,壓住頭上的短發,卻擋不住眉眼間的冷傲,
軍裝上的銅扣擦得鋥亮,腰間係著寬幅皮帶,皮靴踩在石板上發出“篤篤”聲,每一步都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場。
她抬手將帽簷微微一抬,
眼底的銳利瞬間衝破陰影,嘴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掃過被圍得水泄不通的駝龍時,那眼神像淬了冰般,帶著刺骨的涼意。
她沒看駝龍,反而側過頭,語氣裡裹著幾分戲謔,衝一旁的水上秀雄問道:“水上君,這就是佐佐木醫院裡,讓你吃了虧的那位女人?”
水上秀雄連忙躬身,頭垂得極低,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恭敬與懊惱:“嗨,芳子小姐,正是此人!”
川島芳子臉上掠過一絲淺笑,那笑意卻未達眼底,依舊透著寒涼:
“既然是這樣,倒有意思了。”
她抬了抬下巴,對圍著駝龍的人吩咐道,“你們退到一邊,我親自會會她。”
“芳子小姐,這……她手裡有刀,您親自來太冒險了!”水上秀雄連忙上前一步,語氣裡滿是勸阻。
“退下!”
川島芳子眼神一沉,一聲厲叱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水上秀雄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敢再勸,隻能不甘地搖搖頭,轉頭衝圍著的人揮了揮手。這些僧人,立刻往後退了數步,讓出一片空地。
瞥見川島芳子那副盛氣淩人的模樣,駝龍心裡反倒鬆了口氣:
踏破鐵鞋找的,不就是這關鍵人物?她麵上不動聲色,眼神裡的銳利卻更甚幾分,指尖暗暗發力攥緊匕首。
心裡飛快盤算著:對方穿軍裝、束皮帶,動作難免受限,若先攻她下盤打亂節奏,再趁機撲上去鎖喉,定能一舉將這女人擒住。
川島芳子猛地探手,
一把奪過水上秀雄手中的武士刀,手腕翻轉間,刀身帶著破風的銳響,勢大力沉地朝駝龍當頭砍去。
駝龍卻像隻靈動的蝴蝶,腳步輕盈一錯,堪堪避開刀鋒;刀刃剛擦著她的衣角落下,她手中的匕首已如銀蛇出洞,寒光一閃便直刺川島芳子心口。
幾個回合下來,川島芳子雙手握刀左擋右護,動作漸漸慌亂,額角滲出細汗,粗重的喘息聲在空地上格外清晰。
川島芳子咬牙再度揮刀劈來,刀鋒帶著狠勁直取駝龍肩頭。
駝龍腰身一擰,堪堪側身避開,趁著川島芳子舊力剛泄、新力未生的空當,右腳猛地抬起,帶著疾風重重踹在她握刀的手腕上。
“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