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叢飛聽到有人直呼他的名字,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以他今天在京州的地位,大部分人見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喊一聲張總,或者張老板。
沒想到竟然還有操著清脆女聲的小女孩,直接喊他的名字,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他剛要發火,可是看見從人群後麵走過來的是丁笑笑,他當即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愣在原地,張大嘴巴,久久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板著的臉,才漸漸轉化成笑臉,點頭哈腰道,“我當時誰呢,原來是丁記者。”
“難道你不叫張叢飛?”丁笑笑問道。
“我叫,我叫,”張叢飛滿臉堆笑,點頭哈腰道,“沒想到您也在這裡吃飯?”
丁笑笑淡淡地道:“去年我們台,曝光的你們集團偷稅漏稅的案子,要不要我繼續跟進一下?”
“彆彆彆,姑奶奶,您可饒了我吧?”
“您再搞我,我就直接進去了。”
張叢飛不顧這麼多人,在丁笑笑麵前連連作揖求饒。
去年,丁笑笑還是經濟與法治頻道的記者,她經過暗訪,曝光了華泰集團偷稅漏稅的事實。
結果惹來國稅、地稅、經偵大隊等執法部門的諸般盤查。
要不是他花了大價錢疏通關係,這會兒他早就在裡麵踩縫紉機了。
他本想花錢買人,去找曝光的記者報仇。
可是一打聽才知道,女記者的爸爸是省委常委,副省長。
爺爺和外公,都是位列中樞的高官。
這樣的家族,對方但凡因為他掉一根寒毛,都能讓他這小小的華泰集團灰飛煙滅。
所以他想了想,隻能忍氣吞聲,接受了這個現實。
沒想到,今天在這裡又碰到了丁笑笑,他依然不敢得罪。
“我求您了,您高抬貴手,放過我行吧?”
張叢飛哭喪著臉道:“我回去給您立長生牌位,早晚三炷香供奉,絕不敢偷懶。”
“少來,我用不著,”丁笑笑道,“你剛才說要收拾誰?”
張叢飛這下有了說辭。
畢竟,他是這裡被打得最重的受害者。
頭上被開了瓢,需要去醫院縫針。
而且他是被人耍了,極度委屈。
他憤怒地衝著陳小凡一指,厲聲道:“就是這個林州來的土包子,仗著拳頭硬,跑到咱們省城來耀武揚威。
丁記者,咱們都是省城人,您總該替我主持一下公道吧?
您要是實在太忙,就放手彆管。
讓我自己找人,非要找回這個場子不可。”
丁笑笑淡淡地道:“這個林州土包子,是我老公。”
“啊?您……您老公?”
張叢飛頓時張大嘴巴,愣在當場,久久說不出話來。
丁笑笑站到陳小凡旁邊,平靜地道:“你要覺得委屈,那就報警。
你要覺得在京州認識的領導多,那就儘管去找。
或者你覺得認識的流氓混混比較多,也可以找來。
給你二十分鐘的時間,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過期可就不候了哦。”
張叢飛回過味兒來,擦擦臉上的鮮血,連連擺手道:“不不不,丁記者,誤會了,都是誤會。
這位小哥既然是您老公,那就是我兄弟啊。
大水衝了龍王廟,導致兄弟之間動了手,隻要把話說開,那就什麼事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