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盈祥穩了穩心神,硬著頭皮對劉金環道,“劉書記,沒想到這位小同誌,跟您是這樣的關係。
我們要是提前知道,怎麼也不敢鬨出這樣的笑話。
現在既然把話說開,一切都是誤會。
如果沒有什麼其他事,我們就不打擾,先回去了。”
他衝著兒子兒媳使個眼色,趕緊要離開,省得在這裡丟人。
“等一下,”劉金環卻沒有放他們走的意思,鄭重道,“其實你們這件事情,我也從側麵打聽過。
說實話,事情並不複雜。
不過就是小孩子之間,打鬨無度,搞出的糾紛而已。
就算是你們家小孩推了彆人,那也隻是個幾歲孩子做出來的事。
你們作為家長,頂多也就是監管責任,連帶民事賠償。
你們就大大方方地承認,也沒什麼,何必要去遮遮掩掩,把事情越搞越大?”
胡盈祥急道:“劉書記,這件事若真是我孫子乾的,我們一定會承認。
而且我們該承擔的責任,該付的賠償,肯定一分錢也不會少。
但這件事明明不是我家孫子做的,不能把這臟水,強行潑到我們身上吧。”
劉金環見他們矢口否認,擺了擺手道:“我也就是提供一個建議,至於你們怎麼做,那是你們的自由。
沒有什麼事,可以走了。
記住我一句話,你們父子是人民警察,不是什麼道上大哥。
你們的手中的權力,是人民付與的,不能反過來威脅人民。”
“劉書記,我知道了,”胡盈祥點點頭,帶領兒子兒媳離開病房。
三人來到醫院外麵,胡盈祥才感到後背一陣發涼。
敢情剛才出了一身冷汗。
宗露氣惱道:“那個陳小凡,真是煮不熟剁不爛的滾刀肉,怎麼突然跟劉書記這麼熟?”
胡盈祥歎口氣道:“我差點忘了,劉金環跟林州市副市長劉金永是親兄妹。
想必那個陳小凡,就是跟劉金永的專職秘書。”
胡慶明皺了皺眉頭道:“他就算是副市長的專職秘書,但那也是上下級關係。
為什麼他還能叫劉書記姑姑?
真混成一家人了?”
胡盈祥道:“不管怎麼說,有劉書記在這裡鎮著,那些歪門邪道的手段,千萬不能再用。
要不然正如劉書記所說,本來沒什麼大事,結果越陷越深,反而不妙。
反正不管怎麼樣,隻要我們打死不承認。
就算劉書記懷疑,但沒有真憑實據,也拿我們沒辦法。”
“好,我們知道了,打死不認。”
胡慶明宗露夫婦異口同聲道。
……
病房裡,劉金環看了看沉睡中的浩浩,口氣溫和地問顧嬈道:“手術後,一直沒有醒過來麼?”
“沒有,”顧嬈輕輕搖了搖頭,心中十分感慨。
她雖然不知道紀委書記在常委中排名第幾,但至少知道這是位高官。
至少能把胡盈祥這個公安局副局長,嚇得屁滾尿流,倉皇而逃。
沒想到陳小凡這麼有本事,竟然能把這麼大的官搬過來。
她悲戚道:“醫生說,麻藥早就過去了,可現在依然沒醒。”
劉金環深呼一口氣道:“我也是做媽媽的,我很理解你現在的心情。
孩子傷成這樣,恐怕比刀割自己的肉還難受。
我會命令公安局,儘快查清楚這件案子,給你兒子一個公道。”
“謝謝,謝謝領導,”顧嬈聽劉金環這麼說,激動的眼淚又快流了下來。
她現在做夢都想,弄清當時真相,給兒子討個說法。
劉金環道,“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們在這裡,有什麼事立即給我打電話。
要是他胡盈祥父子,真敢招來烏七八糟的黑社會鬨事,看我怎麼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