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倩寧聽了姑姑的分析,眼淚忍不住簌簌流了下來。
她雖然已經三十歲,但從小被父母寵著,還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危機。
現在父母同時被紀委帶走,她感覺天都塌了,喃喃道:“那該怎麼辦呢?
我爸媽不會真的有事吧?
姑姑,現在誰能救我爸媽,您告訴我。
就算讓我給他下跪都行。”
“傻丫頭,這會兒誰也救不了他們倆,”劉金環道,“你姑父的哥哥就是省紀委副書記,但也沒什麼用處。
現在那些員工鬨得太凶了,誰也不敢開這口放人。
在我們國家,民意也是很重要的。”
劉倩寧聽了這話,陷入了絕望之中,無力地坐在沙發上,一個勁兒地抹著眼淚。
她突然感覺自己好沒用。
眼看父母被帶走了,卻無能為力。
要是有人能把她父母救出來,讓她做什麼都行。
這時陳小凡突然開口道:“姑姑,您的意思是說,省紀委之所以調查劉市長,是出於民眾所給的壓力?”
“沒錯,”劉金環道,“林紡集團畢竟是一座五萬員工的大廠。
現在隻是有少許人不滿,便已經到市政府麵前示威,並到省委告狀。
要是將來五萬人全鬨起來,那麼問題就大了。
恐怕到時候跑京城去,也是有可能的。
誰也不敢承擔那樣的後果。”
“假如我能把林紡集團重新運作起來,讓工人們繼續去上班,是不是省紀委就不會再糾著劉市長不放?”
陳小凡開口問道。
事情到了這種程度,他隻能孤注一擲,提前對林紡集團進行改革。
要不然劉金永恐怕因此,會一蹶不振,他的仕途也就跟著完了。
好在他知道那個,未來將林紡帶到全球紡織十強的人,此時還在車間裡當個小組長。
那絕對是個紡織行業的高手。
隻要把那人提拔起來做個軍師,直接在林紡的基礎上搞改革,相當於將原來的老房子裝修一下,比他未來推倒重建,要容易得多。
劉金環聽了這話,微微一怔道:“你能把林紡集團重新運作起來?
這有些難度吧。
林紡集團的情況我也聽說過,所有的國企病,它幾乎全都有。
這樣的企業,除了破產重組,沒有任何前途可言。
你怎麼就敢確定,把那麼個破船重新開起來?”
陳小凡道:“姑姑,一兩句話我也跟您說不清楚。
您就跟我說,我這思路能不能行得通吧。”
劉金環沉吟一下道:“理論上是行得通的。
隻要林紡集團重新運作,工人們重返崗位上班,沒有人再鬨事。
那樣趙玲玲所犯的錯誤,也僅限於她自己,不會牽扯到我哥我嫂身上。
紀委查不出我哥,跟趙玲玲犯的錯誤有任何牽連,自然也就會放人。
更何況你們姑父的大伯,還是省紀委副書記,這點事情還是能保證的。
隻不過……”
劉金環欲言又止。
陳小凡問道:“您是不是擔心,市裡會給劉市長追加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