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狹小而逼仄,電線私接亂搭,像是蜘蛛網一樣。
每戶人家都把雜物堆在巷道兩旁,把小巷堵得隻能走開自行車。
越正平家就住在一棟宿舍樓的一樓。
此時他站在門前,仰麵對著樓上怒吼道:“誰扔的垃圾?
不會走兩步,扔垃圾桶?”
這個年代的單位分樓房,有個順口溜:“一樓臟,二樓亂,三樓四樓住高乾。”
因為沒有電梯,有些素質較低的人,會把垃圾從窗戶裡扔下來,直接落到一樓門口。
越正平此時,腳底下就扔了一袋垃圾。
因為高空墜物,把垃圾袋給摔破,腐爛的菜葉臭雞蛋攤了一地。
越正平上高一的女兒越旻慧,推著自行車回來,正巧被汁水濺了一褲腳。
更惡心的是,那垃圾袋裡還有一片用過的姨媽巾。
血水混合著爛菜葉的汁水,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
越正平看著女兒的褲子,氣得指著樓上破口大罵道:“你們有沒有點公德心?
這種東西也隨便亂扔,血水都濺我女兒身上了。
你們都是當阿姨的歲數,也真好意思!”
三樓有個胖女人,從陽台露頭出來,冷笑道:“姓越的,你罵誰沒有公德心?
這垃圾你看見是誰扔的了?”
那女人是三分廠副廠長的妻子王春桃。
越正平就在三分廠的車間內工作。
當初他寫諫言書時,曾指出分廠的許多弊病,於是將分廠領導得罪得死死的。
大家有事沒事,便拿他出氣報複。
“就是你扔的,這幾天,隻有你才有這東西。”
越正平指著王春桃怒道。
由於樓上住的都是三分廠領導,他們時不時從窗戶往下扔垃圾袋,裡麵總裝著姨媽巾。
所以哪個女人什麼時候來大姨媽,他都摸到規律了。
王春桃聽了這話,頓時惱羞成怒,把頭伸出窗戶,向上向下喊道:“李姐,趙姐,聽見沒有。
這姓越的竟然知道咱們什麼時候來例假。
他到底想乾什麼?”
她這一聲喊,從樓上樓下各探出來一個中年女人,對著越正平冷笑道:“姓越的,你老婆死了,把你憋瘋了吧。
竟然研究起我們的衛生巾來了。
等我下次來了例假,衛生巾都給你留著,你拿回去好好研究。”
另一個女人也嘲笑道:“他研究什麼?
他女兒都十六了,又不是沒有。
慧慧,記得啊,你爸喜歡研究這個,還總寫論文呢。
以後記得給你爸留著,讓他仔細研究。”
越旻慧聽著這幾個人女人為老不尊,汙言穢語,氣得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流。
她的母親前幾年病逝了,這在她心裡一直是個傷疤。
可是這幾個女人卻是毫不在意的調笑,根本不管她的想法。
越正平氣得渾身哆嗦,指著樓上三個女人道:“你們這幾個惡婦,天天往下扔垃圾,絲毫沒有愧疚之心,還當著我女兒出言不遜。
我……我……”
“你能怎麼樣?”
王春桃輕蔑地嗑著瓜子道:“我們三個的老公,要麼是廠長,要麼是副廠長,你有本事上來打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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