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委的監察證相當於執法證。
持有此證,代表具有了執法資格。
田訓言猶豫了一下道:“你不是省委乾部,按說不能持有此證。
但我可以向程書記請示一下,看看能不能給你開綠燈,特批你使用。”
“謝謝田書記,”陳小凡道了一聲謝。
其實他也是隨口提了一句,對這件事根本沒報什麼希望。
他作為非紀委人員,要是持有監察證,萬一捅出簍子來,紀委是要擔責任的。
過了不過五分鐘,田訓言電話便打過來道:“程書記特批了,允許你使用監察證。
你把一寸照片傳過來,然後就有人,給你將證件送過去。”
“真的?”陳小凡心中驚喜萬分,沒想到竟然真的答應了。
田訓言叮囑道:“不過我要提醒你,有了這個證件,你相當於在代表省紀委辦案,一定要慎重。
若是發現你利用這個證件胡作非為,謀取私利,我們也可以根據規章製度懲罰你。”
“我明白,”陳小凡道,“幫我謝謝程書記。”
“知道了,”田訓言掛斷了電話。
紀委書記辦公室裡。
程國富手裡拿著個噴壺,悠閒地為窗台上一盆君子蘭澆水。
田訓言在後麵笑道:“程書記,您對這小子的考題,指向性也太明顯了吧?
誰都知道曹啟年跟宋思明私交不錯。
現在宋思明落馬,您又給陳小凡出了這麼一個考題。
這不就是明示他去抓曹啟年?”
程國富灑著水道:“這些年,我們也收到過不少關於曹啟年的舉報。
但是我們一直沒有下定決心去動他。
現在既然已經動了宋思明,那就不妨把林州這個蓋子徹底揭開。
既然宋思明都能查出那麼大的問題,我不相信曹啟年就能獨善其身。”
田訓言道:“你既然決定要查曹啟年,乾嘛不派出精兵強將過去?
讓陳小凡這樣一個毛頭小子,在那裡單打獨鬥,也不怕把嫌疑人給驚著。”
程國富笑了笑道:“你也太小看曹啟年了。
他怎麼說也是個副局級的地級紀委書記,讓陳小凡這樣一個小夥子,就能把他嚇跑,他這麼多年也算白混了。
我讓陳小凡去,就是因為他隻是一個小小科級乾部,不顯山,不露水,說不定還能辦成大事。
即使辦不成,也不會打草驚蛇,嚇跑了嫌疑人。”
田訓言附和著笑道:“陳小凡的確是個科級不假,可他手裡有咱們省紀委的監察證,那就不一樣了。
程書記,說起來,您對他也太偏心了。
其他競聘者,您可沒有特批使用監察證。”
“我偏心?”程國富回頭看了看田訓言,正色道:“其他那些競聘者,也沒有陳小凡那樣的政績,不值得我對他們偏心。
陳小凡之前做過的事,你都調查過麼?
我調查的越深入,越覺得這是個好苗子。
他有遠超這個歲數的成熟,更有不為金錢、美色所動的毅力。
我相信就算一萬個乾部,經曆過他的過去,也早就迷失了。
可他一直保持一顆初心不變,這何其難得。
再說了,讓他去打獵,總得給他一把弓箭,總不能讓他赤手空拳去抓獵物。”
田訓言歎口氣道:“我算看出來了,您心裡恐怕,早已經認可他是紀委的人了吧。”
程國富繼續回頭澆花道:“這話你可不能說出去。
要不然對其他競聘者不公平。”
“你還知道不公平呐?”田訓言開玩笑道:“不過我看,您對他也太信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