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季同聽了陳小凡的話,眼睛微微眯縫起來,冷聲道:“你少汙蔑人。
我之所以能獲得減刑,是因為我表現好,跟其他人沒有半點關係。
彆以為我現在身陷囹圄,你在外麵手握大權,就可以隨便給我潑臟水。”
“你表現好?”
陳小凡感到莫名的可笑,哼了一聲道:“你自己有點常識好不好?
你究竟立下了多少驚天地,泣鬼神的功勞,能讓你突破法律,入獄僅僅一年多就開始減刑。
而且一減就是五年。
照這樣下去,你恐怕減刑不得超過一半的規定,也能夠突破。
待會兒我跟巫市長和王書記彙報一下,看看他們知不知道,你在這裡表現得如此優秀。”
“你……”袁季同氣得咬牙切齒,怒目圓睜。
他當然清楚自己的減刑是怎麼回事,那都是欺上瞞下,私底下暗箱操作搞出來的,根本經不起細查。
要是暴露在巫家華和王君承麵前,那就全露餡了。
他瞪著眼睛厲聲道:“你到底想怎樣?
你在外麵風風光光,自由自在,我已經成為階下囚,對你不構成任何威脅。
你何苦過來,刁難我這個可憐人?”
“你這叫咎由自取,還算可憐人?”
陳小凡被氣笑了,頓了頓道:“我過來隻想問你一件事,當年的玫瑰園地塊,你們跟曹啟年之間,到底達成了什麼交易?”
袁季同沉默片刻,咬了咬牙,沒有開口。
陳小凡淡淡地道:“你不說也沒關係,我可以提審李紹剛,這些事他應該也一清二楚。
但我要提醒你,要是他主動承認,而你沒有招,意味著不止你的減刑沒了,刑期還要相應延長,你自己考慮清楚。”
袁季同深吸一口涼氣,感覺自己如今是案板上的魚肉,任由彆人宰割。
陳小凡顯然是想要對付曹啟年,若是李紹剛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他就要倒黴了。
如今他跟李紹剛沒有關在一個監獄,又無法串供,李紹剛會承認的概率極大。
袁季同想了想,歎口氣道:“好吧,我說。
當初李紹剛跟曹啟年接觸,就是我從中間牽線搭橋。
李紹剛承諾過,隻要曹啟年幫忙,以十億元拿下玫瑰園地塊,他就拿出五億元,在瑞士成立一個信托基金,由曹啟年全權支配。”
“一出手就是五億,你們真是好大的手筆,”陳小凡感慨道。
“這也沒辦法,”袁季同苦笑了一下道:“那數目是曹啟年提的。
他要確保這一生,隻做這麼一次,就能換來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據我所知,他這筆錢還未動過。
應該是想要退休之後,然後帶領全家潤到國外,好好享受人生。”
“他在國內身居高位,過一輩子官癮。
退休之後再攜帶家人,去到國外做個富家翁,還真是想得挺美的。”
陳小凡繼續問道:“郝還山副市長性侵的事,你知道多少?”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袁季同道:“李紹剛是個非常精明的人,我給他牽線搭橋之後,他便自己跟曹啟年交往。
處理郝還山的事,他們根本沒有經過我,所以我也不知道。”
陳小凡料想,對方已經把最重要的問題交代了,不可能這些事還藏著掖著。
他不說,是說明真的不知道。
接下來陳小凡又詳細詢問了信托基金的名字,以及主理人的身份信息,這才走了出來,整理一下思路,準備向田訓言彙報。
拿到這條重要線索,曹啟年的案子就算板上釘釘,省紀委的考題也算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