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平山再也不複之前從容不迫的淡定,瞪大眼睛問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陳小凡微微一笑,繼續在他耳邊小聲道:“你跟程雯學姐的事,我們都感到很可惜。
但我覺得,你把程學姐想錯了。
她之所以等你,並不是想等你飛黃騰達之後,踏著七色祥雲去娶她。
她更不想看到你,把非法得來的錢,全部交給她。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些錢,她一分錢都沒動吧?”
“你……你在說什麼?”
嶽平山整個人如遭重錘,臉色頓時大變,厲聲道:“你到底是誰?
你在胡說八道,我不認識什麼程雯。
你胡扯……”
他說到最後,臉色變得猙獰,脖子上青筋暴起,近乎咆哮了起來。
待在外麵的張曉雨等人滿臉詫異,不解地問道:“誰知道組長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嫌疑人情緒為什麼如此激動?”
田訓言微微一笑道:“這就是差距。
你們要是連激怒嫌疑人都做不到,還談什麼套取口供?”
張曉雨等人不由深吸一口氣,回想起來,自己進去問詢時,嶽平山一直平心靜氣,如沐春風,甚至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態勢。
他們無論怎麼問,都無法激怒對方。
可是陳主任進去這才幾句話,就讓嫌疑人歇斯底裡,這的確有些差距。
陳小凡不知道外麵的這些事,他現在成了占據主導的一方,平靜地道:“嶽學長,跟你明說,我也是漢大畢業,所以叫你一聲學長,也算名正言順。
謝謝你據實以告,主動交代。
我會記錄在案,並在我的權限之內,給你最大的優待。”
“你等一等,”嶽平山怒氣衝天道,“我交代什麼了我?
你把話說清楚。”
陳小凡道:“你交代了,你把非法得來的收入,全都放在了你的舊情人程雯那裡。
我們隻要找到了程雯,就找到了那筆錢。
如此一來,這個案子就算破了。”
“你在胡說什麼?”嶽平山如遭重錘擊打一般,頓時眼前一黑,滿腦袋都是星星。
他明明什麼都沒說,可眼前這個青年,卻什麼都知道。
簡直是離了個大譜。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嶽平山隻覺得後背發涼,問道:“我們之前見過?
你認識我?”
陳小凡道:“大約五年前,您作為優秀學子,回母校參加過校慶。
我當時正在漢大讀大學,在禮堂裡遠遠見過您一麵,但沒機會跟您說話。”
“那你為什麼知道我跟程雯的事?”
嶽平山追問道。
陳小凡道:“你跟程雯學姐愛得那麼轟轟烈烈,我們作為學弟,當然崇拜得很。”
嶽平山連連搖頭道:“不合理,這解釋不通。
我跟程雯的事,隻是爛俗到家的窮小子愛上富家女橋段,根本不值得傳頌。
你……為什麼知道得如此詳細?”
陳小凡已經寫完了審訊記錄,合上筆記本道:“這裡不是閒聊的地方。
等以後我們找機會,再慢慢跟你說。
嶽學長,保重身體。
你曾經也是我們的偶像,但現在不是了。”
他說完,邁步走了出去。
審訊室裡,隻剩下嶽平山看著鏡子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