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可以讓她平平安安過完一生，這樣的生活也挺不錯的。”
父親埃隆修剪著陽台上的新露花，這是他從家鄉帶來的為數不多的植物。
“沒用的，萊雅，我們來到帝國已經十幾年了，你還沒發現嗎？”
“這個帝國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散發著進步的腥臭…”
埃隆忽然閉上眼，手中銀製剪刀哢嚓一下將新露花根莖剪短。
“帝國給了我們富足，卻抽空了土壤之中的靈魂。”
“或許可以渾渾噩噩過完一生，可我們精靈一族的壽命本就漫長，這個一生要多長時間？”
“你想我們的孩子渾渾噩噩幾千幾萬年嗎？”
埃隆歎息一聲，他曾經是一名學者，正是如此，他更清楚不跟上帝國的腳步，迎接他們的將會是什麼。
歎息過後，埃隆張了張嘴，壓低聲音：“那個魔法學院的招生廣告，我網上看見了。”
四周猛的一靜，萊雅停下擦拭銀器的動作，瞳孔顫抖。
她猛的抓住丈夫手腕：
“彆，彆告訴露西，她會為了公民提名權簽字的！”
“她體內裡流淌的可是晨風森林的血液啊！怎麼能成為那些實驗室的標本？”
埃隆注視著被剪短的新露花，沉聲道：“六十年前，獸人燒毀我們的家園，那時，我想著這就是地獄吧。”
“可在帝國生活十幾年，我才發現真正的地獄不是肉體上的折磨，而是連撞破頭的欲望都被消磨乾淨！”
“我們尚且為了那一絲希望掙紮，為什麼要限製我們的子女呢？”
房間內徹底沉默。
哢嚓，房門被打開，露西沉默著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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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母親萊雅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父親則是眼神複雜的看著她。
“我會報名的”沉默片刻，露西忽然笑了。
她的笑容很是燦爛。
“哎呀，彆擔心啦，我馬上都是成年人了。”
露西又恢複了她那天真爛漫的樣子，接過母親手中銀器擦拭起來。
“再說，就算我報名了，人家學院收不收我還是另一回事呢。”
“要是人家不收我，我就去演藝圈，我要當大明星！”
父母對視一眼，眼中閃過無奈。
“好餓好餓，今晚吃什麼啊？”
露西轉移話題，她不知道次民報名後麵的條約嗎？
她知道，但少女的純真與倔強讓她不想平淡過完一生。
她也想成為那高高在上的公民，成為能庇護家庭的存在。
露西的目光看向父親手中銀製剪刀。
那上麵刻著公民二手慈善捐贈幾個字。
上麵，還刻著前主人的名字。
夜晚，躺在床上，露西盯著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眠。
他拿出個人智腦，虛擬屏幕在眼前浮現。
同學也給他發來了信息。
“露西，學院報名通道開啟了！你要不要報名？我已經報名了！”
略過消息，露西盯著那魔法學院報名按鈕，掙紮片刻，手指點下。
她第一次注意到了合同下方流動的小字。
“在晉升公民之前，靈魂歸屬權將默認轉移帝國靈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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