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你的目光收斂一下再說吧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的眼神?”
彭雅茜流露出一絲畏懼神情，據此推測，我的目光肯定帶著些異常不過，至少我沒有泄露殺氣
還好我能掌控在這範圍內
幸運的是，我還是能將內心波動維持在此界限之內
彭雅茜疑惑地質問道：“你們認識麼?”
而她指向的對象正是站在遠方的張善言，收斂殘存的情緒波動後，我默默搖了搖頭
“並非如此，那隻不過是個素昧平生之人罷了”
“怎麼可以用那樣懷疑的目光對著一個根本不了解的人靠近呢?”
“無意間模仿了那些我不喜歡之人的樣子吧”
“就因為這件事?你一直都是這麼個惡劣的性格啊”
觀察著彭雅茜皺起眉頭滿含厭惡的樣子，我才覺察到自己逐漸恢複了些許神智
彭雅茜瞅著現在的我低聲說道：“許久未見了罷非但沒有任何問好之意反倒一開始就想著惹是生非，果然還是你一貫作風”
“好久不見”
“哼！還在那裡裝模作樣躺著等彆人跪拜，算了吧！”
上次與彭宇真相逢之時他曾提及過彭雅茜亦會到場，誰能想到在這兒碰巧遇見她了
“之前的那次會麵中我已經遇到了彭大哥”
“我可是聽家族裡那些人把你的事跡講得滾瓜爛熟，原想找尋過去看看，不過千萬彆提及那個混賬家夥的事宜了，光聽就要氣死我了”
臉色極為疲憊的彭雅茜仿佛仍不斷為看護彭宇真疲於奔命
我察覺到冰冷的汗水沿著背部沁出，內心告誡自己必須儘快鎮定下來
"剛剛實在太驚險了"
不論剛才那個舉動是什麼，我差一點就真的不明所以地做出來了
“沈老”
平複呼吸之後我呼喚著沈老的名字，但隻聽到一片寂靜
嘴角微微抿著顯示出內心的掙紮畢竟這種事情早就有苗頭顯現出來
往昔身處華山之際，每每情緒波動過大就會與沈老失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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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吞噬下源於華山上的花朵後，這類突發性失控現象居然一次也沒有出現
“莫非真的是魔氣匱乏導致的嗎？”
儘管明白體內紊亂的力量可以通過補充魔氣來進行調和，卻沒料及它甚至連情緒都會有所牽連吧
最初還以為至少能夠安穩熬過數月，沒承想維持現狀的時間遠比預期的要短暫許多
“你們駐足的地方是在哪一處?”
回答彭雅茜詢問的同時，我僅向其投遞了一個示意的目光
隨便望去，彭雅茜很快鎖定了隊伍所處方位，並流露出了些許詫異之情
“怪不得周遭儘皆是身懷絕技的女中豪傑們呢?”
“純粹隻是機緣巧合而已”
“也對，你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會在外麵隨便招惹女人的人”
“好久不見，乾嘛非要跟我找茬?”
“行啊，你就自己去那花叢中遊蕩吧反正你都已經引來了周圍世家族人們的目光了不是嗎？”
聽彭雅茜這麼一說，我環顧了一下周圍，確實如此無論在哪裡，都能看到一群引人注目的美貌人士
“你的座位呢？”
彭雅茜輕輕揮了揮手代替回答
果不其然，彭雅茜仍然是坐在最前排的位置
“既然遲到了，那就趕緊到座位上坐下吧，過一會兒再說”
聽了彭雅茜的話，我不禁露出了一副糾結的表情怎麼又是等等再說呢？
彭雅茜似乎讀懂了我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揚泛起一抹笑意
“我確實聽說你訂婚了，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該因此感到尷尬吧?”
實際上，我們的婚約早已解除，而且發生在比現在更早的一段歲月裡就在幾個月前，我們也已經順利談妥並結束了這段關係
顯然彼此並不是有過感情糾葛的那種類型關係
反而因過去殘留的負麵情緒一掃而空，如今的關係反而變得輕鬆簡單，這是什麼意思呢？
這樣的說法聽起來難以僅靠淺顯思考就能理解透徹
“而且我之前也強調過了，我是你姐姐彆再對我使用敬語！”
彭雅茜隨口開了個玩笑，隨後便朝著座位方向走去
大概很快盟主就會到達，因此我也得趕緊返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倒是多虧了這一段對話，心情總算稍微平靜了些”
在注視她的背影一段時間之後，視線
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回了他的身上
之前那一瞬間湧起的強烈情緒，竟然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麵前快速消退下去了
雖說憤怒、怨恨、輕蔑還有殺人衝動確實仍然揮之不去，可至少不至於像剛剛那樣強烈到讓自己理智崩潰的地步
或許是因為碰巧遇見了彭雅茜吧?但又不能單純把這一切歸結於她一人身上罷了
為了掩飾內心的波動，同時擔心被對方看出什麼端倪，一邊努力控製麵部表情，一邊慢慢踱步向前接近
“然而沈老那邊的情況卻實在令人不安”
如果運氣不好，這一次或許不會像上次那般短時間內就能歸返
以他的行事風格來看，即便此時此刻突然不見蹤影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情
當我逐漸靠近大家聚集的地方時，唐少烈也恰好注意到了我
他原本那張充滿冷漠與戒備的臉，瞬間放鬆下來，隨即恢複到往日那種陽光溫暖的模樣
“仇公子!”
“失禮了，讓您久等了”
“還、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
當我靠近時，張善言的視線本能地投向了我
我率先向張善言開口問好
“閣下是哪位高人？”
儘力控製住幾乎脫口而出的不敬語氣，卻依舊無法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而張善言聽到我的問候後，反而展露出一抹溫和笑意
“在下乃泰州張家之人，名叫張善言”
“哦？泰州張家”
張善言剛一自報家門，就引起了唐少烈與慕容熙雅二人目光的變化
這也是理所當然之事，畢竟那可是現今天下武林盟主張天樂所屬的家族啊！
“真是巧合，為何偏偏在此時現身？”
不經意間，我輕咬下唇，若有所思
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之前無論是住處安排還是對青年俊傑們的不同尋常的優待，全因這個原因
這一天，正是張善言首次踏入江湖舞台，以新銳身份正式亮相之時
出類拔萃的才華初露鋒芒，很快就在江湖上傳播開來
“正是，恰逢家父也在場內談及，故而忍不住加入了這位姑娘的談話當中”
隨即她略帶窘迫地笑了笑，隻見唐少烈緊抿雙唇不做任何回應
顯然他們方才確實在聊一些與盟主有關的重要事情
斜眼悄悄看了看遠處的魏雪兒，發現並無異常
幸虧魏雪兒隻是毫無痕跡地打了哈欠而已，顯然並沒有同張善言產生過任何交集
“還請今後多多指教，在下對此類場合尚感生疏，略覺拘謹”
講完這句話後，張善言緩緩伸出手來，對我發出友善示意
我定睛凝視著對方的手，稍作思索後才慢慢伸出自己的手回握過去
哢——
“!”
握手之力猛然加重，張善言明顯吃了一驚，抬起頭來滿臉愕然地看著我
"還望日後互相扶持"
那一刻幾近噴湧而出的淩厲殺意被強行壓製在一隅之間，而心底深處的深沉恨意已然被推入丹田之下，暫隱無形
暴躁的語氣消失了，熾熱的目光恢複了理智
“我是山西仇家的仇陽天”
在華山與羅刹對峙時，他曾說過的那句話浮現腦海
至少得讓我知道你要殺的那個家夥叫什麼名字
為什麼呢？
忽然間，那次的對話浮現心頭
我看著張善言，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啊，哦”
話音落後，唐少烈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但我裝作沒有看見
抑製著各種複雜情緒的同時，我並未察覺到身後的情況
魏雪兒站在後麵，盯著張善言的目光冰冷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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