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帶著顫音的話語漸漸平複下來。
那些顯得格外笨拙與僵硬的動作,如今也逐漸恢複正常。
雖然先前總覺她表現得好似哪裡出了差錯讓人揪心不已,但現在至少已經恢複原樣了。
隻是關於她為何之前會有那樣的舉動,我始終難以捉摸。
“原來你是來告彆的”
“正是”
慕容熙雅輕柔地掀開衣袖,從中取出一件物件輕輕遞予我手中。
接受之後,我不禁問道:“這是何物?”
“倘若日後您需借助我家族玉泉之力辦事,請儘情使用此乃專贈您的信物印記”
聽罷她這一番話,我端詳起眼前的寶物。
那是一枚鑲嵌有溫潤青玉的玲瓏戒指。
據她的介紹,這個戒指應能讓我在其家族經營的玉泉商號內享有一定的特權優待之資。
而玉泉商號雖未必稱得上中原第一大商號,但也絕非普通商戶可比,其行業地位可見一斑。
“為何要把如此珍貴的東西給我?”
玉泉商號名聲顯赫,不僅位列頂級商戶行列之一,還尤其專注於綢緞布匹的買賣流通,實為財富象征之地也!
再聯想到慕容家在商界的地位,這戒指的意義更顯非凡。
曾有人使用那種材料製作衣服,因其品質極高,這裡成了許多女性經常光顧的地方。
“您的武術服似乎已經磨損得相當嚴重了”
長時間的摔打、滾動使得他的衣服損壞嚴重,確實有些破舊。
“畢竟我並非特彆在意這些方麵的人”
聽我說完,慕容熙雅輕笑了一下。
她的動作雖被麵紗遮掩,但我確信她一定在微笑。
“這不是什麼讓您負擔的事情,隻是希望您能方便使用罷了,請不必多慮”
“好的,謝謝您的好意”
她這麼說著,讓我難以拒絕這份饋贈。
我也開始琢磨著是否應該回送給對方一樣東西。
可儘管出身名門家族,但隨身攜帶的東西卻寥寥無幾。
正當我想匆忙翻找行李之際,慕容熙雅悄然站起身來。
“若無其他事宜,我就先行告退了”
“呃?!”
聽到她的話語,我的聲音中明顯帶著疑惑。
“您是專程送來這件禮物的嗎?”
“是的,公事還是儘早處理完畢為宜”
被慕容熙雅如此簡練地回答,我有些瞠目結舌。
所謂“公事”,“難道隻是為了簡單的結交聯係嗎?”
正是這樣一想,我內心反倒放鬆了下來站在世家的角度來看,這件事並無必要過分拘束。
“看樣子,我未免有些過於鑽牛角尖了”
或許是因為周圍人們對我的態度,讓我情緒格外敏感。
我甚至隱約猜測,慕容熙雅是否對我有彆樣見解,但慶幸的是,這隻是自己的疑神疑鬼罷了。
“沒錯,像慕容熙雅這樣身份地位的人,又怎會隨便對誰萌生特殊情感?這顯然是一件不合理之事”
自以為對她足夠了解的我,卻在此處犯了一個小錯誤。
大抵是因為我在比武大會中的表現引起了一定關注,身為名門之後的她,也許正是出於建立聯係的目的而來罷了。
“我會珍惜這份禮物,慕容小姐”
聽見我的話,慕容熙雅輕輕低頭回應行禮。
隨後,她邁著從容優雅的步伐,與隨從前往門口走去,仿佛已經放下了所有顧慮。
“啊,對了,仇公子”
即將邁出房門之際,她忽然轉身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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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對上她的目光,慕容熙雅並未立刻開口,而是陷入了片刻沉默,似乎正在猶豫著什麼。
表麵上看去,她就像一個靜靜佇立的人,毫無動靜。
可由於境界有所突破,我的感知範圍擴展了許多,此刻竟察覺到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顯然內心並不平靜。
或許,她在竭力掩飾自己的情緒波動吧。
“您這是打算直接返回世家了嗎?”
“是的”
“我明白了”
本來像是有千言萬語卻終究選擇了停頓,她微微搖頭,重新整理思緒後輕聲道:“那就期待我們下次相見吧”
話音落下,慕容熙雅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和之前相比,她的步伐顯得更加匆忙了些。
氛圍中隱約流露出些許異樣,儘管表麵看隻是簡單的辭彆,卻總覺得她還有什麼沒說出口的事物。
[究竟怎麼回事?]
雖然一時還無法確切把握哪裡不對勁,但這次短暫交流卻讓人倍感突兀、不太自然。
好像確實隱瞞了些什麼
正當我陷入思索,試圖理清她剛才舉止古怪的原因時,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忽然傳來
“真是很相像呢”
沈老老前輩語氣複雜地念叨著,眼神中滿是追憶。
[她指的是誰?]
寶貴的時間差讓我猜測,她是不是在談及方才離去的那位少女?
若果真如此的話,她究竟與哪個人有著相似之處呢?
正當我也想提出這個問題時,忽然意識到其中可能藏匿著不可觸碰的秘密,於是強行打住了即將出口的話語。
不知為何,我清楚地感受到沈老身上散發出一股嚴肅而又拒絕探問的氣息。
[若我真的貿然詢問,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吧!]
那是生存本能發出的警示,還在慶幸自己沒有脫口而出。
“糟糕透頂了”
唐少烈站在旁邊低聲咕噥著什麼。
又像是陷入了某種困境之中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為何會變成這樣?
“你為何又是這樣?”
這些孩子看上去全都狀況異常,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當我的聲音夾雜著幾分擔憂時,唐少烈猛然轉身看向我。
“公子,不過是一朵花罷了”
“你的意思是?花?什麼花?”
可是為何那蜜蜂始終在其周圍盤旋不止。
“什麼意思?”
按照常理,這種情況應該恰好相反才是,怎麼如今完全不像?
暫且忽略唐少烈還在喃喃自語的內容。
我隨便拿起一個包子,狼吞虎咽一口塞進嘴裡。
心想如果貿然乾涉,隻會給自己招惹麻煩)
“莫非昨晚做了什麼噩夢?”
畢竟人人都會有狀態不佳或者精神恍惚的時候吧。
佇立在湖北地域的武當山,群峰疊翠,雲海浩渺。
此處正好是江湖赫赫有名九大門派之一武當派的總壇所在,以劍術與道學修為見長。
一名小道童沿險峻山徑攀爬而行,汗水浸濕衣衫,卻絲毫未減慢其拚命趕路的速度。
單看緊攥手中的書信以及驚懼不定的眼眸便可知事態何其危急。
在跑了許久之後,這名少俠直至靠近一棵巨型古木方才勉強止住踉蹌步伐。
“師兄”
不等調整呼吸即刻仰頭嘶聲喝問。
對象明確鎖定於那株參天樹木之上。
“師兄求您現身啊”
儘管孩童呼喚再怎樣撕心裂肺,也未曾見到半分回音。
最終,他咬牙切齒忍耐不住再次咆哮。
“你個敗類!”
啪地一聲響!
"咯哦——!"
不知從哪兒飛來的小石子擊中了少年,他慘叫了一聲,隨即翻倒在地。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影輕輕地落在了摔倒的少年麵前。
“說話真是粗魯,師弟”
“要是我不這麼做,師兄你肯定不會現身”
站在少年前麵的人是個年輕的青年,臉部稍顯憨厚。
雖然他身穿武當的服飾,腰間掛著一把寶劍,但這人身上的氣質似乎與修道之人相差甚遠。
這些行為讓人難以想象他就是一名道士。
“你應該知道,師兄正在睡覺時間,這是怎麼回事?”
“太陽都升到頭頂上了,還在睡覺”
“還想多挨一拳麼?”
“我認輸,師兄”
聽了少年的回答,青年微微歪了下腦袋。
“這很正常那家夥本來就沒什麼可能贏的”
武當弟子要去參加比武了?
大概是由於本人不想參與,所以派出了幾個人代表參賽。
顯然,勝算渺茫。
少年一邊揉著被擊中的額頭,一邊繼續說著:“不隻是這個,在預賽中就已經被淘汰了”
“嗯?”
聽完少年的話,青年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總之,這個消息不是重點,師兄”
“這不是重點?”
怎麼可能會無關緊要?
武當弟子在比賽初賽階段就被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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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有什麼重要的事?
“師兄,你聽說過“仇陽天”這個人嗎?”
“仇陽天?”
麵對少年的詢問,青年的表情更加疑惑不解。
少年立刻感覺到自己的措辭若是不慎,很可能會招致一頓暴打。
憑借強烈的求生欲望,他迅速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了對方。
“這是什麼?”
“是禹師兄送來的書信”
“去擊敗彆人還要特意寄信來?嗬嗬”
他溫和地笑著,但其中隱隱透著一絲讓人感到不安的意味。
少年瞬間察覺到,這絕對不是什麼友好的情緒。
“禹師兄”
少年在心中默默地為師兄祈願平安。
不過,青年似乎並未多想,隻是一直讀著這封信,直到許久才突然冒出一句:“說我跟某人很熟悉?”
信前部都是為自己失敗尋找借口的文字。
因為其內容無關緊要,青年快速略過,然而在信的末尾幾行字讓他不得不皺起眉來。
“如果沒錯的話,應該讓師父先問問禹師兄再說”
“誰說的?”
“仇陽天”
“到底是誰?這位仁兄”
“為什麼要問我呢?”
少年努力保持著表麵的平靜。
信上明明寫著,有個叫仇陽天的人宣稱自己與戰龍相熟。
可問題是,眼前的這個人顯然對此毫不知情。
“你確定不認識?”
“嗯,我也不太了解”
“既然這樣,去查清楚再報告”
“啊?您說什麼?”
“他說與我關係密切,但我根本連他是誰都不知道!趕緊去調查回來”
“.....”
對於如此奇怪的要求,少年隻是愣愣地站在那裡,盯著戰龍,仿佛在思考這個世界是不是已經瘋了。
看著這一幕,戰龍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對著少年說道:“你還在發什麼呆啊,師弟,趕緊活動起來跑跑圈吧!”
對著這樣的微笑,少年也勉強牽動嘴角回以一笑。
“真是個麻煩的家夥”
嘴裡嘟囔著罵了一句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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