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旁雕像是雅羅斯拉夫大公,手捧聖索菲亞教堂的模型,注視前方。他像在說:文化,才是真正的護城之器。
我看著雕像,回憶在圖書館翻閱過的羅斯編年史,心中泛起陣陣敬意。
“城市若以鋼鐵為牆,終將生鏽;若以智慧為牆,它便無懼風霜。”我記下這句話。
我繞到門後,發現一群學生正在石階上讀詩,他們輪流朗誦一首關於“家園”的古文。
我聽不全,但能感受到韻律中的心跳。
原來文化不是封存在博物館裡的殘章,而是仍在流動的血液。
教堂鐘聲響起,我隨人流走入聖索菲亞大教堂。
金色圓頂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穹頂繪畫如天體旋轉,牆壁上的聖像,仿佛正在低語。
我站在唱詩席前,一位修女輕聲吟誦禱詞,那聲音如光掠過空間,落入心中某個空曠處。
我輕聲寫下:“當一座城市懂得將詩意與信仰編織進石牆,那它就會超越存在的形狀。”
在出口處,我偶遇一位白發老人,他坐在石凳上喂鴿子,對我說:“年輕人,記住你腳下踩著的不隻是石磚,而是千年的忍耐。”
我看著他,那一刻竟不知如何回應。
黃昏,我漫步於安德烈斜坡街。
沿街是藝術品店、古董鋪與民俗表演者,一位賣剪紙的姑娘問我:“你來自哪裡?”
“我來自一首歌的儘頭。”我笑著回答。
她送我一枚刻有城市輪廓的木牌:“願你帶走這裡的溫柔。”
我握住那枚木牌,心中泛起陣陣溫熱。原來,城市的靈魂,不隻在雕像與廣場,也藏在人與人之間的瞬間善意。
在街尾的咖啡館裡,我點了一杯熱可可,窗外落日金紅。一位老婦人拉起手風琴,彈奏起一首老歌,全場寂靜。
我聽不懂歌詞,卻聽懂了旋律中的溫柔。
清晨五點,我再次來到第聶伯河畔。
霧氣未散,遠方的圓頂若隱若現。旅館老板送我至岸邊,拍著我肩說:“記得回來,這城市會記得你。”
列車將在東郊車站發車。我站在站台上,風將河水的氣息吹上臉頰,那不是告彆,而像是一次舊友間的默契擁抱。
坐進車廂,翻開《地球交響曲》,在一頁末尾寫下:
“基輔,是河水書寫的史詩,是信仰與痛苦交縫的地衣,是我願意將心留下一小角的地方。”
下一站,是烏克蘭東北的哈爾科夫。
那是一座被工業煙囪與文學詩人共同勾勒的城市,是齒輪中跳動的詩篇,是烏克蘭另一種呼吸。
哈爾科夫,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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