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地表的一道裂口,長約十米,火舌無聲地舔舐著岩石。沒有火種、沒有煙霧,卻燃得如此純粹。
我站在火前,感覺臉頰被灼熱逼出細汗,心卻意外沉靜。
那火焰不跳躍,不狂躁,如同一個古老的誓言,正在安靜燃燒。火不是表演,而是一種持續至今的回應——回應風、回應土地、回應民族的苦難與信仰。
一位年輕女子靜靜跪在火旁,身穿傳統長裙,手指輕搭膝蓋,雙眼閉合。火光映在她臉上,像是神隻的印記。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卻比任何禱告更動人。
我明白了,信仰不需要語言。
我寫道:
“這不是怒火,而是恒火;不是炫耀,而是守護。隻要這火不熄,民族的精神就不會倒塌。信仰,就是那一寸不滅的火帶。”
夜幕將至,我走入蓋達爾·阿利耶夫文化中心。
那是一塊巨大的曲線,如白紗輕覆海岸,在黃昏下泛著柔光。沒有直線,沒有棱角,隻有柔軟的翻卷,像城市溫柔的一麵終於被展現。
我站在大廳中仰望,光線從彎曲的屋頂傾斜而下,照亮一排排展櫃。不是那種冷酷的現代感,而是某種有溫度的未來。
一個青年建築係學生走過來,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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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見了嗎?這就是我們在風後留下的語言。我們的時代,也可以不隻有石油。”
我望著那些曲線,心中浮現一個比喻:這不是建築,是風的遺書。
我寫道:
“這是一座將未來寫進形狀的城市,她不再依賴地底的黑金,而是學會讓陽光在玻璃上起舞。她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撫摸一個民族走向明日的輪廓。”
夜晚,我再次回到濱海大道。
火焰塔在遠方燃燒,像三把高舉的火炬,指向命運的夜空。巴庫塔轉動的燈光如哨兵的眼神,一次次掃過海麵與城市的脈搏。
街頭舞者旋轉,塔爾琴的音符在風中打著旋。鼓點低沉卻堅定,像是一顆古老心臟仍在頑強跳動。
一對老夫妻牽手慢行,一群孩子在海邊追逐著紙燈,我坐在長椅上,閉眼聆聽這座城市真正的聲音。
那不是車鳴,也不是喧鬨,而是風、火與人心交融出的低語。
我翻開《地球交響曲》,在這一章的末尾寫下:
“巴庫,是一座在風中行走的城市。她不逃避風,也不屈於火,而是讓這兩者成為靈魂的鑄鐵與歌唱之舌。她用火與鹽、磚與音,寫下屬於現代亞細亞的詩篇。”
我合上書,望向北方。
那是一片被雪與紅牆環抱的古老國度,是權力與信仰纏繞的帝國中樞,是世界另一種極致的凝視。
莫斯科,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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