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正坐在馬上,等待著自己的“徒弟”們送回沿路的偵查情況,戰馬的存在與其說是代步,不如說是為了限製長白的速度,現在敏捷屬性拉滿的長白如果沒有了慢悠悠的戰馬,兩個跳躍就會把運輸隊甩在身後。
但是現在她是這支隊伍前方開路的先鋒,自然不能和隊伍脫節。
長白最優秀,也是跟著她學習時間最長的學生——克敵,輕輕落在了長白的身邊,一如長白平日裡的動作。
“長白統領,前麵有一夥在樹林當中藏匿的匪徒,看起來來者不善,我在他們周圍探聽了一下他們的對話,為首的似乎想借著我們的隊伍進入長城。”
“法外狂徒想去長城送死?!”長白很訝異,但是轉念一想:“不對,村長之前說過,長城對麵是非常可怕的敵人,這家夥,說不定是想要投奔那些邪祟。”
克敵很崇拜的點點頭,不愧是老師,三兩下就分析出了那夥匪徒的意圖。
“把事情和李乾事說明,他們想要混入隊伍,肯定要製造混亂,讓其他嵐虎斥候盯著他們,我們準備好應對,最好生擒對麵那個領頭的,想要進入長城,我們就把他扭送到長城。”
“是。”
窮山惡水,正是運輸隊伍遭遇風險最高的地方,李承乾得知消息之後,把重新部署隊伍,黨棱,王來和李克拉都不在,上次六個拓荒者,這次隻來了靳開來一人,隊伍的調配明顯不如之前順暢。
就這樣在外鬆內緊的情況下,隊伍逐漸進入了刀疤藍的預想位置。
隨著一聲呼哨,周圍的樹林當中衝出許多手持利器的歹徒,還有許多脖子上套著奇怪項圈的動物。這個聲勢顯然與長白料想的不同,主謀可能就那麼幾人,但是這個襲擊的規模卻絕對不小,怪不得他們敢打運輸隊伍的主意。
“索統領,接下來就拜托你了。”
索銳理所應當的帶著龍人衛隊跟著行動,全身黑甲的龍衛不過十多人,但是站在側麵擋在了運輸隊的薄弱位置,他們就是一堵高牆,哪怕那些已經在項圈刺激下失去理智的猛獸也不能突破這條黑色防線半分。
“這些龍人和我們遇到的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刀疤藍心中不屑,他在這綿延不絕的山脈中不知道血洗了多少龍人部落用來給自己的實驗做素材,那些龍人看起來人高馬大,腦袋都不太靈光,慢慢誘殺,然後一舉蕩平的手段屢試不鮮。
但是這些龍人...藍盧嗣貪婪的舔了舔嘴唇,但是求生的欲望最終戰勝了對於素材的貪婪,如果他再不離開這裡,最後總要成為拓荒者的墊腳石,而且慈父信徒們已經給出了承諾。
“那些猛獸和奴隸們派不上大用場,我要把‘血肉巨人’放出來,你們先行離開這裡,我趁亂混進輜重車隊當中。”
“血肉巨人”這四個字一出口,周圍幾個亡命徒的臉色都顯露出極度的不自然,甚至喉嚨已經開始發乾,有乾嘔的前兆,作為藍盧嗣的鐵杆,他們自然知道那些穢物是什麼東西,哪怕是這些亡命徒都感覺這些東西的存在是在挑戰人類承受的底線。
在確認自己老大要放出血肉巨人之後,這些家夥撒開丫子往大山深處狂奔,在狂奔的途中,他們聽到了一個清脆的聲響。
“叮”
像是三角鐵發出的奇妙脆響,但是卻傳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正在監視暴徒首腦的嵐虎斥候和克敵正要去抓捕那些四散而逃的亡命徒,在聽到這一聲脆響之後也不由得放慢了步伐。
隨著聲音響起,所有正在衝鋒的猛獸和手持利刃的智慧生命們都立馬爆裂開來,內臟,骨骼和血肉變成了漫天的血腥飛雨,這些汙穢明顯影響到了護衛隊伍的效率和陣型。
那些血肉在半空中重新組裝,形成了一個個勉強可以看出人形的巨大血肉造物,在不起眼的綠光之下,那些血肉造物誕生了意識,沒有靈魂,沒有思維的造物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餓”
它們要吃光所有能夠看到的東西。
散落的骨骼在這些“肉山”身上不規則的從捏合起來、還在滲透液體的組織當中探出,無數的扭曲骨骼化作致命的飛刺,向著運輸隊伍飛來。
從爆裂,到重組,再到發動第二次襲擊,這個過程很短,多數的運輸隊的護衛都被血肉爆裂開來時產生的巨大刺激性氣味熏得暈頭轉向。根本來不及應對這些汙穢發動的突然襲擊。
當然,被影響的事大部分,但不是全部,李承乾目睹了這些血肉轉變的全過程,目眥儘裂,這種邪祟的法子,像極了父親和他所說的混沌作為,這裡暴徒的首腦裡麵肯定有人和混沌有牽扯。
他手中的折扇猛然揮下,一股巨大的氣流襲來,將刺激作嘔的氣味吹散,同時把血肉巨人刺來的飛刺打歪。
“巨靈!”李承乾大喝一聲:“燃真火!索銳,靳開來,聯手巨靈打碎這些邪祟!長白!抓住首領,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巨靈們身著重甲,手持巨盾,從腰間拔出門板一般的大劍,在李承乾的命令下雙目火紅,對著大劍張口便吐出一股金色的火焰,他們手持著燃燒金色火焰的大劍,巨盾擋在身前,朝著那幾個扭曲的邪祟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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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藍盧嗣聽到了李承乾的呼喝,暗道大事不妙,他現在化作一個龍人,身上的血肉剛剛轉化了不到一半,正要放棄逃跑。
樹梢間一支飛箭擋住了他的去路,一個金發金尾的虎人一臉漠視的擋在了他的路上。
克敵從樹梢上跳下,一臉的驚恐:“老師,這個家夥....”說著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這家夥剛剛在扭曲自己的血肉,我們最初發現他是一個人類,現在你看,他已經是半個龍人的樣子,而且還是索統領的樣子!”
在藍盧嗣看來,眼前的其他人都不足為懼,但是那個金色的虎人...竟然閃爍著如此聖潔的光輝?!作為慈父的忠仆,一個努力得到父親認可的孩子,他對於這個神聖的光輝有著本能的排斥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