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朱元璋代表赤縣簽署了文件之後,島上就陷入了一片歡騰的海洋之中,東海的反攻作戰還在繼續,但是最南端的寶島上已經取得了階段性的關鍵勝利。
鄭成功拖著重傷未愈的身軀跟著朱元璋一起參與了受降儀式,這在不知情的其他人看來是美好的一麵,但是作為知情者之一的李克拉卻搖搖頭。
老朱給足了國姓爺麵子,但是這也意味著鄭鎮守可能要與他鎮守了多年的寶島告彆了。
至於老朱是怎麼痛批鎮守的,李克拉自然是沒有資格旁觀的。隨著寶島周邊海域的肅清以及海族的徹底退卻,登陸部隊獲得了難得的休整時間。
大批海族的後勤當中的稀罕物件出現在了食堂當中,甚至在受降儀式那一天,軍營當中除了部分巡邏部隊之外,大多數人都分到了一小壺的海族佳釀。
李克拉自以為的平靜生活在來到寶島之後的第二場暴雨之中被打破了,當時為了保證受降時有一個好天氣,赤縣的施法者們將最近的天氣進行了調整,大量的雨水延後降下,營帳外的雨水織成了幕布一般的形狀。
“還好營地附近進行了硬化和下水改進,不然我們現在應該在海峽裡麵遊泳呢。”
今天的訓練,或者說雨水停歇之前的訓練除了龍衛和兩棲種族之外,應該全都泡湯了,此時李克拉就是在營帳當中看著錢光和索銳帶著龍衛在如織的雨幕當中訓練。
連綿的雨水帶走了夏日的灼熱,甚至帶著些許的寒意。
“這些家夥又出現了,現在膽子更大,直接在營地外圍散布,我直接抓了一個回來。”長白取下雨披,手中拎著一個瘦小的龍人,這個龍人渾身鱗片,眼睛比較小,最特殊的是他們細且長的尾巴,一甩一甩的,顯得十分不安。
之所以確定是龍人,是因為這人腦袋上長著一對黑色的堅硬凸起,看起來與錢光頭頂的龍角無二,隻是更加的粗短一些。
這就是從神廟出來之後,一直在“暗中觀察”李克拉的那些寶島龍人,現在近距離觀察,這些龍人確實應該是在地底長期生活,導致出現了更加奇特的征狀。
“能聽懂我說的話麼?”
那個龍人似乎十分畏懼李克拉身旁的取暖燈,下意識縮了縮身子,點點頭。
“能說我們的話?”
搖搖頭。
李克拉無奈,溝通能取得一定的成果,但是效率還是太低:“給師部送去吧,這群龍人的事情也該有個交代。”
聽到這話,長白還沒有動作,那個龍人卻一直在搖頭,指著李克拉,嘴裡嘰裡咕嚕說著什麼,又指了指遠處的海岸,應該是當時神廟的方向,最後又指向了正在訓練的錢光戚紹等人,這些都是凶煞龍人。
“找我的?”
點頭。
李克拉歎氣:“能聽懂我的話,那就給我一些你的血液,毛發或者鱗片。”
那龍人倒也乾脆,直接從額頭上連著毛發拽下來一片帶著血絲的鱗片,麵無表情。李克拉接過鱗片,用火堆當中的木炭在營地當中勾畫法陣,龍人在看到剛取出來的碳棒的時候朝後退了一步。
鱗片懸在空中,李克拉嘗試詢問:“你們找我是為了什麼?”
聽到了熟悉的話,那龍人立馬激動了起來:“龍神在上,終於,您身上帶著龍神的氣息,外麵還有從未見過的龍神眷屬,您是神使?”
“是的。”李克拉理所應當,他知道這龍人的所謂龍神是什麼存在,反正正主早就被龍神帶走,死無對證的情況下...能救一個算一個吧。
“我們在雨天發現您之後前往了神廟,但是那裡已經被封死,那些外來者...我們不敢接觸,是否能帶著我們去到神廟當中?”
“我帶著拯救信徒的使命而來,龍神已經遷居到了海對麵的大陸之上,我奉龍神的命令在這裡尋找信徒。你們久久不願意露麵...”
“我們厭惡陽光,所以...”龍人似乎十分慚愧:“閔國儀祭,酷索,告罪神使。”
“你是你族的祭司?”此時阿光和戚紹在李克拉的示意之下進入營帳,兩個高大的凶煞龍人分列李克拉的身後,強大的壓迫感讓酷索抬起頭都費勁。而在瘦弱的龍人儀祭的心中,對於李克拉的話更加深信不疑。
“是的,大儀祭乃我父,我正在學習。”
“閔國是什麼意思?”
“我族傳承當中的稱呼,說是國家,現在族中連人口都不過千數,海族多年來搜捕我們導致新生兒的出生條件惡劣,我們幾乎要斷了傳承。”
李克拉恍然,誤打誤撞,這些龍人在地下的生活並不如意,而且赤縣與海族的戰事狠狠恫嚇了他們,現在他們正好需要一條生路。
“你隻是閔國的一個使者,去讓你族的領導者來我這裡。最好能趁著暴雨將全族遷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