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無崖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站在這裡觀賞對麵那個美麗的星球了,他也想去到地麵,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腳踩著踏實柔軟的土地,看著經過大氣層折射,沒有那麼刺眼的陽光生活。
但是這些隻是他每次看到這顆星球之後的美麗幻想罷了,這裡沒有任何的計時裝置,孫無崖也沒有興趣去按照地區的明暗天天計數。隻是知道,自從憑借著輔助係統的幫助,建立起來無土栽培艙室之後,他已經完成了十多次收獲了。
穿過狹長的走廊,周邊沒有一個活物,有的隻是十多個形態各異的機械體。他們正在忙於自己的事情,專注的監控裝置不會因為他的路過有半分的偏移。
這個基地目前就孫無崖一個活物,有這些機械體服務,同時吃喝不愁,生態維持係統穩定,那真的沒有什麼可奢求的了。
“但是還是要想辦法聯係到地麵。”長期的自閉生活,自言自語是排解內心情緒的最好方法。
雖然這個想法很美好,但是現實很殘酷,那個機械族的母艦當時扔下一個正在部署展開的軌道站就一頭紮進了星球當中。
而沒有任何保護的軌道站在展開的時候遇到了無數的困難,特彆是信號發射裝置,根本沒有完全展開就被未知的東西撞擊損壞,這個軌道站的質量過硬,這麼多年下來除了那個信號發射裝置之外,其他的都隻是有一些老化的問題。
但是問題也在這裡,隻能接收不能發送,這裡完全就是一個旁觀者的視角。下麵的建設發展如火如荼,孫無崖隻能守著這些看不懂,用不會,修不好的殘缺東西困守孤島。
那個接收裝置就在軌道站的下方,很容易到達,但是,沒有材料,沒有技術,用什麼修好?
這許多日子當中,他已經用儘了自己的精力配合輔助係統好好學習,但是作為一個宇宙終極答案之一的文明,他的一點點皮屑都不是一個半吊子可以搞明白的。
那些操控的機械體在搬運,在收獲,在打掃。負責建造的因為沒有材料和計劃隻能和孫無崖乾瞪眼。
“這裡好歹是中繼站和生產中心,為什麼能破敗至此。”
帶著熟悉抱怨的話語,他來到了生物艙室之前,原初這裡並不隻有他,還有兩個從碳基生物文明攜帶的生物種子經過多年的發育成為了軌道站某一部分的功能裝置。
但是因為孫無崖陰差陽錯的接過了軌道站的控製權,為了保證這個意料之外的碳基生物活下去,軌道站的智能係統殺死了其中的一個,給孫無崖挺過了最初,也是最難的階段。
而現在來看的就是另一個,雷獸。
巨大的生物經過了特殊的改造,周身散發著電光,但曾經卻是素食動物,現在主要是以光線能量為食,轉化之後用溫和的電力給軌道站供電,保證軌道站的永生久視。
而孫無崖的命根,就是從這家夥被改造之前的堆積糞便之中找到的。當然,這個奇怪的軌道站還存儲了許多的其他種子。
雷獸一如既往的一言不發,太陽和對麵星球逸散的能量在它周身環繞。
“唉,你又能幫助我些什麼呢?”
“他在幫助你發電。不然生命維持係統離線,它靠著能量可以活下去,而你必死。”
“你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動聽。”
“多謝誇獎,但是我這裡可能有你想聽的東西,來終端艙室。”
“你最好不是在晃點我。”
主控智能係統,被孫無崖親切的稱為阿軌,他沒有具體的形狀,但是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兢兢業業守著軌道站,是孫無崖能活下來的最大功臣。
聽到孫站長一進門的抱怨,阿軌沒有表示,隻是將已經看過無數遍的軌道站藍圖打開。
“具體說說。”
“現在信號發射係統已經下線,而以現在軌道站的資源和技術力是絕對不足以修複的。”這句重複過無數次的話孫無崖耳朵都要聽起繭了,但是他沒有打斷阿軌的解說。
同時軌道站的藍圖放大:“看這裡,這裡是靠近發射站的電磁武器係統,是為了配合掩藏曙光號的一種低端乾擾裝置,而沒有發射裝置,這東西也成為了廢鐵。所有的信號裝置都難以用到。
但是我們還有大功率的激光裝置。”
“所以。”
“所以,激光裝置直接向地麵噴射信號,但是我不懂你們的文字,所以...”
“你怎麼能保證彆人看到,你們的這種能量武器如果加大功率的話會不會傷到地麵的生物,如果真的傷到那個能發出信號的老鄉,我該怎麼辦。”
“曙光號的最後信息在冬天停止了更新頻段,代表著曙光計劃已經失敗,而曙光號的位置我還知曉,那裡地形特殊,很少有生物聚集,我們朝著那裡的噴射信號即可。
大功率能量武器的光線或者毀傷程度很難不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