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夜便在裴山的引領下，來到了村子中心那座古樸的圓形祭壇前。
三位須發皆白、身著粗布麻衣的老者，呈三角形盤坐在祭壇邊緣。
他們雖看似尋常老人，但身上那股內斂中，帶著鋒銳的氣息，果然不出他所料。
這三位，皆是三階強者！
他的目光快速掃過。
左邊那位麵容清臒的老者和右邊那位身材略顯魁梧的老者，等級是v31，剛好在係統檢測範圍。
信息麵板顯示，他們的專長和技能，其實很多都是英雄模板才該有的，但其模板卻隻是“大精英”。
原因在於，他們身上總有一個灰色負麵專長，名為“年老體弱”，限製了其真正的實力發揮。
而當他的目光移向居中那位，也就是村長石元時，看到的信息卻是一連串的問號。
顯然，這位村長的等級至少比他高出十級以上，深不可測。
隨後，他的目光落在了祭壇中央那塊人形巨石上。
這一次，他沒有使用係統功能查看，畢竟這玩意兒怎麼想都知道，絕對比自己高十級以上。
他稍微集中了精神，全力進行感知，甚至動用了前世對天地法則的一絲理解去探查。
就在他的感知觸及那巨石表麵祥和金光的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帶著某種天地認可意味的磅礴力量感湧上心頭！
這股力量純淨而神聖，與周圍黑霧的混亂邪惡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這是……功德金光？！”白夜心中劇震，差點沒控製住表情。
功德金光這玩意兒，對於任何網文愛好者來說，應該都不算陌生。
尤其是是在前世，他崩在神霄宗古籍中見過相關記載，但親眼所見，這還是第一次！
難怪！
難怪這“石神”能夠抵禦黑潮的侵蝕！
功德之力，乃是天地對有功、有德之生靈的嘉獎，至陽至剛，萬邪不侵！
對於黑潮這種充滿混亂邪惡的氣息，有著天然的克製效果！
也難怪高石村會立下“人族互幫互助”的規矩，儘可能庇護更多幸存者。
這不僅僅是為了生存，更是在積累功德！
庇護生靈，便是與天地有功，與生靈有益，自然會有功德降下。
但這功德，顯然是一把雙刃劍。
石神用功德金光庇護村民，抵禦黑潮，這是消耗。
為村民祛除體內積累的汙染，這也是消耗。
甚至，為了變得更加強大，即便它知道，那些妖獸的血肉，以及妖核，都帶著黑潮的汙染。
但它也彆無選擇，隻能再次分出部分功德之力，對這些汙染進行壓製和淨化。
而功德的獲取，雖然持續不斷，但速度顯然已經有點跟不上這種消耗了。
尤其是在黑潮日益嚴重，需要庇護的人越來越多，村民外出狩獵帶回的汙染也越來越多的情況下。
收支失衡！
這就是石神，乃至所有類似“保護神”狀態越來越差的根本原因！
它們就像一個個入不敷出的功德蓄水池，一直在消耗存量。
當存量耗儘，或者消耗速度超過某個臨界點，崩塌就在所難免。
詭術妖登他們那個副本村子的保護神，恐怕就是走到了這一步。
白夜隻是匆匆一瞥，隨後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視線，依照禮節，微微拱手：“晚輩夜無殤，見過三位前輩。”
村長石元緩緩睜開雙眼，他的目光並不銳利，卻仿佛能洞悉人心。
他微微頷首，聲音平和：“夜小友不必多禮，老朽石元，忝為高石村村長，這兩位是我的兄弟，石堅，石嶽。”
另外兩位村老也同時睜眼，向白夜投來審視的目光。
“小友的事情，裴山已經大致稟報過了。”
石元沒有過多寒暄，直接切入正題：“聽聞小友手中，有一種能快速清除黑潮汙染的‘神水’，不知可否讓老朽一觀？”
“自然可以。”
白夜手腕一翻，又是一個裝著淡青色淨化藥劑的小瓶出現在掌心，他輕輕一送，小瓶便平穩地飛向石元。
石元伸手接住，並未立刻打開，而是先仔細感受著瓶身傳來的微弱能量波動。
片刻後，他拔開瓶塞，一股淡淡的、帶著清新草木氣息的藥味散發出來。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沾了一滴藥液，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又用指尖撚了撚，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