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城,趙家府邸深處,議事堂。
此時的趙家,氣氛格外的凝重。
趙無恤跪在冰冷的地麵上,低垂著頭,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在他麵前,端坐著數位氣息深厚,不怒自威的強者。
為首一人,身穿紫金色錦袍,麵容與趙無恤有五六分相似。
但眼神銳利如鷹,不怒自威,正是趙家當代家主,趙無恤的父親,趙天雄。
此刻,趙天雄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兒子,顯然在極力壓製著滔天怒火。
“逆子!”
趙天雄猛地一拍身旁的千年鐵木茶幾,堪比精鐵般堅硬的茶幾瞬間化作齏粉!
“你……你竟敢……竟敢將老祖賜下的神念令牌,用在一個來曆不明的金丹小輩身上?!還他媽的沒抓住人?!”
他的聲音如同驚雷,在空曠的議事堂內炸響,震得房梁上的灰塵都簌簌落下。
“你可知那神念令牌何等珍貴?!老祖宗們常年於秘境清修,與族中早已幾近斷絕了聯係!”
“為父念你是嫡係長子,未來要繼承家業,外出遊曆風險難測,才舍下老臉,為你求來一枚!
你……你竟如此不知輕重,為了一件破鎧甲就用了?!”
趙天雄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趙無恤的鼻子,唾沫星子幾乎噴到他臉上。
尼瑪真以為老祖的神念令牌是那麼好求的呢?
要知道,他們趙家傳承超過千年,一共出過兩個化神。
第一和第二代化神老祖,早已因為歲月羽化。
而第三代化神老祖,也就是如今的老祖,已經八百多歲。
與他們如今趙家主家的最長者,都隔了八代以上。
那種親情早已經因為血緣淡薄的關係,幾乎斷絕。
若不是還需要這些不肖子孫,在外麵賺取資源供他修行,神念令牌這種東西,老祖都是不會輕易賜下的。
結果,這麼珍貴的寶貝,你就因為覬覦彆人的寶貝,直接就用了?
“爹……父親息怒!”
趙無恤嚇得一哆嗦,連忙抬起頭,試圖辯解:“孩兒……孩兒也是一時糊塗,而且……而且這次外出,孩兒也並非全無收獲。
那株五百年的赤陽參,還有金線尋寶鼠的幼崽,星辰砂礦脈……這些加起來,價值也不菲啊,足以將功折罪了吧?”
“將功折罪?放屁!”
趙天雄怒極反笑:“你以為那些東西,能抵得上一枚化神老祖的神念令牌?無知!”
他猛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趙無恤,眼神中充滿了失望。
“這根本不是價值的問題,重要的是,你為了一己私欲,擅自動用家族最珍貴的底牌,還招惹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強敵!”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看向坐在下首,一直閉目養神的枯木長老。
“枯木長老,你將當時的情形,再詳細說一遍!尤其是那個小輩的實力和手段!”
枯木長老緩緩睜開眼,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起身拱手,聲音沙啞地開口。
“回家主,諸位長老。”
“那小子……確實詭異非常,表麵修為隻是金丹中期,但其刀法之精妙狠辣,老朽生平僅見!”
他回憶起當時的戰鬥,臉上依舊帶著一絲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