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麗雅猛地一驚，如同從迷夢中驚醒，碧藍的瞳孔驟然收縮，一股被羞辱的怒火“騰”地竄起！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像個傻子一樣，停止了所有“表演”，在仔細聽著這個可惡的男人剛才那番……什麼藝術感染力？什麼古典與現代？這跟她被迫在這裡做的事、跟她引以為傲的歌聲有什麼關係？！
王月生環視四周，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貴賓艙的小客廳裡，已經無聲無息地圍坐了好幾位同樣穿著清涼比基尼的美女。有剛才在甲板上當值、動作乾練的女水手；有之前聲稱在廚房不小心“崴了腳”，此刻卻行動自如的美女廚師打著三星米其林旗號的那位）；還有其他幾位同樣容貌姣好、氣質各異的“船員”。她們或坐在地毯上，或倚靠著雕花書桌，眼神都聚焦在王月生身上，帶著好奇、探究，甚至……一絲不易察覺的學術性專注？仿佛在聽一場高端講座。
王月生心中了然，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他目光掃過這群身份可疑的聽眾，用一種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仿佛在闡述一個顯而易見的真理般繼續道：
“反正，這幫人，”他用下巴點了點圍坐的眾女，語氣帶著點輕蔑，“沒人真正去過1900年代，感受過那個時代的風骨。”
他無視了周圍美女們微妙的表情變化，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藝術，無論是小說、油畫、歌曲、還是彆的什麼形式——當然，電影這種後工業化時代技術催生的玩意兒不算在內——它們從來都是當時社會風氣和群體意識最直觀、最深刻的反應，是時代的靈魂印記。”他的聲音帶著一種穿越時空的穿透力，“想想你們看過的所謂現代‘名著’、‘名畫’，聽過的那些排行榜上的‘神曲’，或者交響樂廳裡演奏的現代作品……你們捫心自問，是這些玩意兒更能打動你們的心弦，讓你們靈魂震顫，有流傳百年、千年的潛質？還是那些從百年前、甚至更早流傳至今的古典作品——那些小說、油畫、圓舞曲、交響樂——它們所蘊含的生命力、情感深度和純粹的美感，更能直擊心靈，曆久彌新？”
他的問題在小小的艙室內激起漣漪。
王月生提出的問題，像一根無形的針，刺破了泰麗雅被憤怒和屈辱填滿的思維。她想起了自己創作的初衷，那些在聚光燈和資本裹挾下逐漸模糊的、對音樂純粹的熱愛……現代的音樂真的比得上那些經典嗎？她下意識地在思考。
而周圍那些穿著比基尼、身份各異的美女們——無論是美方安排的“輔助人員”，還是中方派來“控場”兼“搭車”的特工——也都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她們受過高等教育，擁有各自的審美，王月生這個看似突兀的問題，卻精準地觸動了某種深層的東西。古典藝術的厚重與純粹，與現代藝術的喧囂與碎片化……對比如此鮮明。一時間，艙室內隻剩下海浪的輕拍和空調的低鳴。
王月生敏銳地捕捉到了氣氛的變化——思考的沉默。他掃了一眼圍坐的眾女，又瞥了一眼眼神陷入迷茫的泰麗雅。
一股強烈的被“白嫖”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幫女人！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她們在這裡蹭聽他關於藝術的見解，享受或者說忍受）著這場香豔又詭異的“表演”，而他呢？他可是被多方勢力設計、被當猴耍的對象！小亨利臨走前那句輕飄飄的“船上的人，請隨便用”在他耳邊回響——是啊，就跟酒店房間裡那些免費水果一樣，你吃不吃，反正都算在房錢或者說，那兩艘航母和國務卿的代價）裡了！
想到這裡，王月生頓時覺得自己虧大了！不但被算計、被圍觀，還錯失了本該享受的“服務”！
一股蠻橫的、帶著點報複意味的念頭升起。他不再維持那副深沉探討藝術的模樣，而是像個突然不耐煩的帝王，對著旁邊幾位美女頤指氣使：
“你！”他指向那位之前“崴腳”的米其林三星美女廚師，“去給泰麗雅小姐鬆鬆肩膀！輕點！彆打擾她的‘正常工作’！”他強調著“正常工作”，帶著濃濃的諷刺。
“你倆，”他點了點兩位離他最近的、身材火辣的女水手，“一左一右，到我身邊來，給我捏捏胳膊！”
“還有你倆，”他目光掃向地毯上另外兩位氣質冷豔的女子，“一邊一個，幫我捏捏腿！”
命令簡單粗暴，不容置疑。
被點到的幾位美女明顯愣了一下，互相交換了一個極其短暫、眼神複雜的目光其中包含了“任務”、“服從”、“荒謬”、“見機行事”等多重信息）。但僅僅猶豫了一瞬，她們便無聲地行動起來，展現出驚人的服從性。
那位美女廚師走到泰麗雅身後，纖長有力的手指帶著專業的力道，輕柔卻有效地落在泰麗雅緊繃的肩膀和背部肌肉上。泰麗雅渾身一顫，但隨之而來的舒適感讓她緊繃的神經不自覺地放鬆了一絲，心中的那團怒火和身體的疲憊仿佛真的被這溫柔的力道揉散了些許。一種莫名的、近乎荒誕的感激湧上心頭。
而王月生，此刻則被四位美女環繞。兩位女水手溫熱柔軟的手掌在他結實的手臂肌肉上或輕或重地揉捏著，兩位冷豔美女則跪坐在他腿側，手法老道地按壓著他腿部的穴位。四肢百骸傳來的熨帖舒適感，如同電流般驅散了之前的緊繃和算計帶來的疲憊，讓他忍不住舒服地哼了一聲，身心前所未有的放鬆。
他享受著這帝王般的服務，目光再次掃過神情各異、但都專注於自己“工作”的美女們，嘴角勾起一個慵懶又帶著點睥睨的笑容。剛才被打斷的藝術探討，以一種更奇特的方式繼續：
“好了，享受也享受了，”他聲音帶著點滿足後的沙啞，“現在告訴我，你們覺得……現在的藝術，跟那些所謂的‘古典藝術’，最大的區彆是什麼？”
他拋出了這個核心問題，如同一個在溫柔鄉裡拷問靈魂的君王。泰麗雅口中的動作徹底停滯，她抬起頭，碧藍的眼眸中充滿了困惑和……一絲被強行點燃的好奇。周圍的“按摩師”們，手上的動作也不自覺地放緩了，都在等待他的答案。這艘價值連城、承載著多方陰謀與欲望的遊艇貴賓艙內，氣氛變得前所未有的詭異而……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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