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寧卻不打算放過他,繼續眨著那雙無辜清澈的大眼睛,湊近了些,輕聲問:“那陸哥哥,你是討厭我嗎?”
少女身上的香氣隨著她的靠近再次襲來,那雙漂亮的眼睛近在咫尺,裡麵清晰地倒映出他慌亂的身影。
陸書淮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在心裡瘋狂呐喊:不要這樣看我!不要再靠近了!我會控製不住的!
表麵上,他卻隻能僵硬地搖頭,聲音沙啞:“不討厭。”
林一寧這才滿意地退開一點:“陸哥哥不討厭我就好!那以後你就彆叫我林同誌啦,和我爸媽一樣,叫我‘一一’就好了!”
“……好。”陸書淮幾乎是拚儘了全身的力氣,才從喉嚨裡擠出這一個字,感覺比跑完一次負重越野還要累。
兩人走到第六絲綢廠門口,鐵門緊閉,隻有一個看門的大爺坐在傳達室裡聽著收音機。
林一寧走上前詢問:“大爺,您好!我是從外地來的,想和貴廠談談絲綢合作的事情,請問你們廠長今天在嗎?”
看門大爺打量著林一寧,心裡暗暗吃驚。
這姑娘長得跟電影明星似的,身上那件羽絨服,他在廠長千金身上見過類似的,聽說要一百多塊錢一件,還是托關係才買到的。
而這姑娘身上的款式更新穎,料子看著更高檔,怕是在友誼商店用外彙券才能買到的好東西!
這氣度,這穿戴,肯定來曆不凡!
大爺態度立刻客氣了許多:“姑娘,今天是星期天,廠裡休息,不上班。廠長和領導們都不在。你要是想找廠長談事,得明天再來了。”
林一寧有些失望:“原來是這樣,謝謝您了大爺!”
說著,她從隨身的小皮包裡空間)拿出一盒香煙,自然地遞了過去,“這煙味道還不錯,大爺您嘗嘗看。”
看門大爺一看那煙盒,眼睛頓時亮了!這可是好煙啊!
他忙不迭地接過,臉上笑開了花:“哎呦!這怎麼好意思!謝謝姑娘了!我老頭子今天就沾沾光,嘗嘗這好煙是啥滋味!”
“您彆客氣。那我明天再過來。”林一寧禮貌地道彆。
“好好好!姑娘放心,明天廠長來了,我一準兒幫你告訴他!”大爺熱情地保證。
“那就先謝謝大爺了,明天見!”
走出幾步遠,林一寧仿佛剛想起來似的,叫住一直默默跟在旁邊的陸書淮,語氣懊惱:“陸哥哥!我都忘了今天是星期日了!是不是所有的工廠今天都不上班啊?”
陸書淮這也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這個常識,點了點頭:“嗯,應該是。現在基本上都是國營廠,每周固定休息一天。除非有特殊生產任務,否則周日都不上班。”
“啊?怎麼會這樣!那我今天的計劃不是全泡湯了嗎?白跑一趟了!”
看著她沮喪的樣子,陸書淮不忍心她這麼失落,提議道:“要不我們再多跑幾家看看?也許有值班的或者特殊情況上班的呢?”
林一寧要的就是他這句話,立刻點頭:“行!那就再麻煩陸哥哥陪我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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