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頓了頓，手指輕輕拂過林一寧的臉頰：“可是後來，朕漸漸發現，你和她完全不同。朕心裡明明知道不該，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被你吸引。
你聰慧、豁達、心係百姓，甚至有些……不像這凡塵俗世之人。‘她’囂張跋扈，自私自利，絕無可能像你這般，屢獻利國利民之策，心懷天下蒼生。”
林一寧心中巨震，他……他這是準備攤牌了！
她強作鎮定，半開玩笑半試探地問：“陛下難道……就不怕我是什麼山精鬼怪，占了這具身子？”
宇文曜聞言，非但沒有害怕，反而低低地笑了。
將她摟得更緊：“不怕。若你真是精怪，也定是這世間最好、最善良的精怪。比那些披著人皮，卻儘行齷齪之事的人，不知要強上多少倍！”
林一寧被他這話逗樂了，起了玩心，故意湊近他耳邊。
壓低聲音，帶著幾分詭秘的語氣道：“那陛下可猜對了，我呀……就是靠吸食人的精氣才能存活的呢！陛下當真不怕？”
宇文曜挑眉，不但沒退，反而迎著她的目光：“朕乃真命天子，紫氣護體，龍精虎猛！精氣定然足夠養活你！”
看著他這副“朕不怕你吸”的篤定模樣，林一寧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中最後一絲緊張也煙消雲散。
她抬手回抱住他，語氣輕鬆了許多：“好了陛下，不逗你了。既然您都猜到了，那我也不瞞您了。我確實不是原來的‘林一寧’。
我乃天上星君，因故被貶下凡塵，是來……嗯，普渡眾生，積累功德的。”
宇文曜眼睛一亮，急切地追問：“那你……還會回去嗎？”
林一寧看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緊張，心中一軟：“不回去了。待你百年之後，我再返回天庭複命便是。”
“當真？”宇文曜狂喜，手臂收緊，“你說到一定要做到！絕對不能離開朕！絕對不能！”
“放心吧。”林一寧安撫地拍著他的背，“你可是我親自挑選的夫君，我怎麼會舍得離開你呢？”
“真的？你沒騙朕？”宇文曜依舊有些不敢相信，像個討要保證的孩子，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那……朕今晚可以留在紫宸殿嗎？”
林一寧點頭：“可以。”
宇文曜得到首肯，頓時心花怒放，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太好了！那今晚，便讓朕來伺候娘娘洗漱安寢！”
翌日，因是新年元日，免了早朝。
林一寧悠悠轉醒，發現宇文曜竟還躺在身側，正支著頭，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陛下今日不忙政務嗎？怎麼還未起身？”林一寧揉了揉眼睛，有些詫異。
宇文曜湊近，在她額上落下一吻，語氣帶著饜足後的慵懶：“朕等你一同用早膳。用過膳後，你隨朕一起去太和殿，接受百官朝賀拜年。”
林一寧聞言，連忙搖頭：“這不合規矩吧？臣妾還要去給太後娘娘以及各位皇室宗親長輩拜年呢，怎能陪著陛下去前朝？”
“可是朕想讓你陪著！”
“不行。”林一寧拒絕，“陛下，您彆讓我成為眾矢之的。屆時那些言官禦史的奏折，怕是能把我給淹了。”
“有朕在，看誰敢多言！若有人不服，朕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陛下昨晚不是還說會尊重我的意見嗎？您若是這般強橫，那臣妾……”
她話未說完，宇文曜便立刻妥協，語氣軟了下來：“好好好，朕知道了，朕自己去，不勉強你，這總行了吧？”